窦长宵眼睫半敛,不瞬地看着那个墨镜。
宁烛凑过来瞧见这状况,随意地问了句:“你喜欢啊?”
“……”
尽管醉着,但窦长宵还是努力做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宁烛低着脑袋,没接收到这信号,说道:“喜欢也不能送你。这是朋友送的礼物。”
“……成黎送的?”
窦长宵忽然间出声,吓了宁烛一跳,“那个Alpha。”
“成黎”这个名字从窦长宵嘴巴里说出来,宁烛一双眼睛错愕地睁大了些:“你怎么知道是他?奇怪……我之前有跟你提到成黎的名字吗?”
宁烛仔细回忆,愣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在窦长宵面前提过成黎。
……我才二十六,已经开始记不住事了么?
宁烛心事重重地锁着眉头,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半晌他回过神,窦长宵还垂眼看着那副墨镜,侧脸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冷淡,好像看那副墨镜很不爽的样子。
宁烛没理解对方怎么会跟一副墨镜结仇,只好将其解读成“得不到就想毁掉”的不甘心。
担心这醉鬼真的会因为嫉妒心做出什么异乎寻常的举动,宁烛眼疾手快地把墨镜收进了储物柜里。
他吩咐窦长宵:“我去倒杯水给你,你自己找地方坐下。”
后者对他的话爱答不理,执着地看着那个放墨镜的小格子。
“……”宁烛无语地拉过他,把人强行摁在了客厅沙发上。
他巴不得窦长宵赶紧酒醒走人,将人安顿好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,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醒酒的东西。
从前应酬的时候,宁烛家里常备解酒药,这两年不怎么吃了,但他估计药柜里没准还剩下一两盒。林姨除了清扫卫生,通常也不会碰他的东西,即便是过期药物扔之前也会告知宁烛一声。
宁烛去柜子里翻了翻,还真让他找出来一盒。
这玩意儿在喝酒前吃比较有用,酒后效果一般。不过吃总比不吃强,他看了两眼药盒上的字,见有效期还有几个月,索性拆了两颗喂给窦长宵。
今天周末道路拥堵,老赵开车走走停停,二十分钟的路程却耗了快一个小时。窦长宵本来就醉着,这一路车坐下来被晃得更晕了,这会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显得特别地静。宁烛给他药的时候也是没有抵抗地接过来,就着水喝下去。
窦长宵潜意识中对宁烛的信任感实在奇葩,地址不能给,却不担心对方会谋财害命……
宁烛看他喝得这么爽快,在边上托着脸,已经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了。
一开始他跟窦长宵接触,以为对方是个聪明且颇有警惕心的人,现在这种印象完全被颠覆了。
……坏人勾勾手指头,这小子说不好连底裤都能被骗走。
看着对方喝完,宁烛起身把剩下的药放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