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周景仪突然拍着他的腿,兴奋地站起来,说:“快看,缆车也亮灯了。”
彩色的光,在漆黑夜幕里移动穿梭,一辆接着一辆,有种未来世界的科技感。
猪根本不关心他要说什么话。
谢津渡也意识到,那句“你要表白吗”是一句捉弄,就像愚人节12点前的玩笑。
他心里潮闷闷的,脸上仍然维持着微笑。
“这里真的好漂亮。”
周景仪轻声感叹。
“嗯。”
有猪在,怎么能不好看呢?
不久,缆车返程,他们重新回到了格林威治公园。
路过那条著名的本初子午线时,周景仪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这里是世界时间的标准起点,也是零度经线的地标。
周景仪仰头,望向夜幕下的格林尼治天文台。
这栋历经岁月变迁的建筑物,从外面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。据说它从1924年开始负责向全世界发送每一小时的时间调试信息。
谢津渡对这些地标不感兴趣,他一直在静静地望着猪,
看猪那双被橙黄色灯光映亮的眼睛;看猪留在小方砖上长长的影子;看猪呼吸时鼻尖有冒出的白雾;看猪在那道地标线上来回蹦跳的高跟鞋。
那一刻,他有种冲动,想和猪坦白一切。
“月月,”他叫了猪的小名儿。
周景仪有些惊讶地望过来,猪好像没有告诉他小名儿吧?
“你怎么叫我月月?”
猪不看本初子午线了,绕着他打量一圈,眉头蹙起,“你该不会是在假装失忆,其实什么都记得吧?要是那样你就死定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名字。”
医生也说过,谢津渡有随时恢复记忆的可能,猪便没与他多做深究。也许,他只是想起一些记忆碎片。
见猪不生气,谢津渡试探性的说:“我挺想恢复和你我有关的记忆的。”
“我不期待。”
猪绷着脸,看起来不太高兴。
他要是真恢复记忆了,猪泡他就膈应了。
谢津渡从猪眼神里读到了这些信息。
“走吧,这里快要关门了。”
猪说。
气温降至冰点,比下午过来时更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