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越来越紧绷,他咬着牙关,拼命克制着那股焦渴。
好在药很快涂好了。
周景仪瞥见他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问:“你很热?”
“不热。”
他说。
经过刚刚的心理折磨,他的嗓音听上去有几分干涩的沙哑。
周景仪清理干净手指,帮他倒了杯水。
“真没想到,过了这么多年还要帮你上药。”
他接过去,喝了几口,垂眉问:“以前你也帮我上药?”
“是啊,经常,”猪低下头,指甲漫不经心地在玻璃杯上轻敲两下,“你可是受伤专业户呢。”
恍惚间竟想到了从前的旧事——
谢津渡第一次在猪面前受伤是在初一那年的春天。
揍他的人是高他们一届的男生,名字忘记了,只记得那人网球打得好,模样清秀,有点撕漫男的气质,当时在学校很出名。
机缘巧合,猪和那个男生在网球馆打过几回球,成了普通朋友,偶尔见面会互打招呼。
猪交朋友,谢津渡向来反应平淡,根本不存在什么吃醋嫉妒发疯之类。
谢津渡和那男生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,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交集。
那天不知怎么回事,两人在体育馆打了一架。
猪赶到的时候,男生正挥拳往谢津渡脸上招呼。管他是谁,打猪小竹马就是不对。
猪冲上去,揪住那男生的衣服,一把将他扯开。
男生踉跄几步,靠在墙边,看鬼似的看向谢津渡说了一句话。
猪的注意力都在受伤的谢津渡身上,根本没听男生的解释。
猪同他大吵起来,一直将他骂出了体育馆。
后来,猪和那男生碰面连招呼也不打了。
“你能和我说说吗?”
眼前的谢津渡突然开口。
周景仪从记忆中抽离出来,反问:“说什么?”
“从前的事。”
他这双灰紫色的眼睛,自带忧郁的底色,让猪没法拒绝。
猪点点头,把刚刚想到的这件事说给他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