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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陵问：“你喜欢吗？”

温瓷又点点头。

说起来，温瓷和卫陵第一次相见便是在万春亭。那时候万春亭还是一片荒废的园林，处处透着荒凉，也没什么人来，温瓷随爹娘进宫赴宴，误打误撞走错了路，来到这万春亭中。

彼时卫陵十岁，被五皇子他们打了一顿后奄奄一息，躲在万春亭中，刚巧被温瓷撞见。

那时候他脏兮兮的，温瓷还以为撞鬼了，吓得哇哇哭。哭着哭着发现好像不是鬼，是个人，而且他嘴里还喊着饿，温瓷便一边哭一边把身上带的零嘴给他吃。

卫陵不受宠，自幼在冷宫长大，在此之前已经有三日没吃过东西，得了温瓷那口吃的，才活了下来。温瓷怕他死了，又回去宴会上偷偷拿了好些吃的过来给他，还把一只鸡腿藏在袖子里带过来，弄得整个衣裳都脏兮兮的，回去之后被温夫人罚抄了十天的经书。

二人对视一眼，似乎都想起了这段往事，不禁相视而笑。

卫陵问：“高顺说你今日是有事找我，所为何事？”

温瓷咬了咬唇，避开卫陵的视线，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。

“是有一件事……”她吞吐呕吐地开了口，“这些日子，我爹娘为我的婚事发愁得很。流云你也知道，我这个人嘛，好吃懒惰，琴棋书画一窍不通，相看了十八次，都黄了。把我娘愁的呀，都快长白头发了。”

卫陵搭在白玉雕栏上的手指微曲，眉目轻敛：“所以，小瓷你……是想让我给你挑个合适的夫婿赐婚么？”

他面上笑意不曾消减，眸底却浮现几分失落。

卫陵眉目垂敛，温瓷并未发觉。

她摇了摇头：“不是啦，我是想……”

她嗓音低下去，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，更清了清嗓子。

“不如这样，你把我纳进宫，省得我爹娘整日里为我的婚事唉声叹气。”

卫陵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，眉宇间的失落也一扫而空，他定定看着温瓷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：“你……想做我的妃子？”

温瓷点了点头，又补充道：“你放心，我进了宫，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，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。”

她抬眸望向卫陵，嘴角牵起一抹殷勤的笑容。

以他们的情分，卫陵应当不会拒绝吧？

卫陵却沉默不语，片刻之后，似乎有些为难道：“后宫里总有许多争斗，你性子懒散，不喜这些，只怕不适合你。日后你会觉得过得不自在。”

温瓷眨眨眼：“不是有你在吗？你会保护我的。”

她笑意吟吟，语气自然而然，俨然对他十足信任。

“再说了，我又不会争宠，我就想混吃等死，顺便看看戏，不会牵扯到她们的争斗里去的。”

卫陵指节轻叩白玉雕栏，只觉今日的风有些喧嚣。

“你若是心意已决，我自然会护你万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