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她找出铅笔飞速抄下地址又写了段话,撕下纸,连带五块钱一并交给女孩:“麻烦你去趟邮局,帮我按这个地址拍一份电报,还有……”
她再说:“去公安局找最大的领导,就说有人要拐卖我。”
她挺腹,泪如雨下:“我是个孕妇,你得帮帮我。”
女孩连忙说:“好好好。”
又说:“顶好门关好窗户,我马上找公安来解救你。”
陈棉棉的经验,只要向同性展示困境,基本都能得到无私的帮助。
许小梅的目光扫过来,女孩迅速低头,离开了。
陈棉棉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,就见女孩出了大门,绕了一圈后进了邮局。
她松了一口气,再找许小梅,就发现不知何时她也不见了。
陈棉棉没有放松警惕,继续忙碌。
她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个陌生女孩身上,要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。
然后她发现一个问题,因为她肚子太大,棉衣系不上扣子。
平常女配都是用布条紧束肚皮,勉强系的扣子,但那样会勒到孩子的。
大西北的四月天气还很冷,不穿棉衣会感冒,怎么办?
想了想,陈棉棉脱掉棉袄,换上了陈金辉的呢子大衣。
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毛做成的,虽然宽大,可是很轻,还格外暖和。
绿书包里有奶粉和粮票,她的介绍信,她都得背着。
她刚拾掇好自己,陈金辉回来了。
他两手空着,但只看他臃肿的腰就可知,他腰上缠了一圈绳索。
许小梅紧随其后,一只手里是两块毛巾,另一手端着碗苦汤药。
看来两口子商量半天,是要强行给她灌药了。
许小梅故意说:“你也真是的,好端端的为啥惹二姐生气?”
再拍丈夫:“快去给二姐道歉,她最疼你了,会原谅你的。”
陈金辉一推,见门被顶着,也笑着说:“二姐,我来给你赔罪来了。”
又用撒娇的口吻说:“开门嘛,你想打就打,我挨着。”
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,父亲又早死,老娘和两个姐姐疼他,确实疼到恨不能扒了身上的肉给他吃,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,她们都愿意搭着梯子给他摘。
他都低声下气赔罪了,做姐姐的能不开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