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茹不知道。
等她从剧痛里缓过神,男人已关门离去。
有血从鼻腔里溢出来,徐静茹抹了一把,粘稠滚烫。
她明白暗室里血渍的来历了。
眼泪快被哭干,全身都在疼。
徐静茹闭上眼,缓缓靠向身后的墙壁,蜷缩起来,尝试保存体力。
手指无意识划过墙面,她忽然顿住。
墙上的触感不对。
并非粗糙平整的质地,而是一些有规律的凹陷,很浅,几乎难以察觉,像是……
刻痕。
刻了什么?
徐静茹的心脏漏跳一拍。
在这片绝对的黑暗里,触觉成为她的眼睛。徐静茹伸出食指,像盲人阅读盲文一样,小心翼翼地,在墙壁上摩挲辨认。
指尖拂过一道竖直的划痕,然后是短短一撇。
痕迹断断续续,刻得很深,带有不顾一切的、绝望的力道。
是一个字。
心跳开始擂鼓。
一遍又一遍,徐静茹用指尖描摹那个字的轮廓,在混沌脑海中,将破碎的笔画逐一拼凑。
“活”——
是“活”字!
仿佛有电流从指尖窜起,徐静茹猛地睁眼。
还有……还有!
在旁边一点的位置,她摸到类似的刻痕。
更加凌乱,更加潦草。
她能想象曾有个女人,用几近断裂流血的指甲,拼命刻下遗言。
徐静茹用尽全部的专注,仔细辨别。
“下……去……”
她的嘴唇无声开合,在心里念出这两个字。
活……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