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没反抗过,起初还会求李怀舟放了她,后来发现求饶无用,干脆闭了嘴,麻木接受殴打。
李怀舟期待见到的反应,她一个也没有。
无聊。
铁门敞开,与墙壁碰撞出一声闷响,李怀舟向前一步,晃了晃手中的桶装泡面:“想吃吗?”
进食控制,是他小时候从父亲身上学到的手段。
每当他惹父亲生气,就要被剥夺坐上餐桌的权利,饿得久了,小腹绞痛不止。
而父亲会故意当着他的面用餐,在温暖的食物香气里,冷脸训诫:“知错了吗?”
长大后的李怀舟想,做错了事就不给骨头,真像训狗。
但不可否认,这样训狗很有效。
对地下室里的女人们而言,如果他带来的仅仅只有疼痛,她们对李怀舟便只剩厌恶。
倘若还伴随有极度饥饿下的一次用餐,不用怀疑,她们将心生可悲的期待。
果不其然,徐静茹点了下头。
李怀舟随手把泡面撂在地上,徐静茹费力拖动伤痕累累的躯体,一点点挪近。
她身上满是青紫淤痕,加上食物摄入严重不足,胃部持续痉挛,连吞咽都痛。
李怀舟饶有兴味观察她的表情:“你说,等几天后,你家人看到你的尸体,会是什么表情?”
徐静茹原本在狼吞虎咽吃面,闻言顿住,猛地抬头。
走廊灯映在她充血的眼球上,红得吓人。
“泡在水里的尸体,比通常的更肿胀。”
李怀舟不紧不慢,细细阐述:“五官浮肿,眼球像烂葡萄,对了,还有腐烂后散发的恶臭……”
他满意捕捉到徐静茹的战栗,她再也吃不下泡面,干呕了一声。
“这样的尸体,几乎所有家属都无法接受。”
李怀舟回忆起有关案件的新闻报道:“我记得,有人当场晕厥,有人濒临抑郁,也有的口口声声说一定要抓到凶手——”
他耸肩笑笑:“可我不正好端端站在这儿吗?”
一滴透明水液划过徐静茹的脸,落进面汤,没激起一丝一毫声响。
她终于抬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得骇人:“你是个混蛋。”
诸如此类的话,李怀舟早已习惯。当下被徐静茹咒骂,他非但没发怒,反而有了隐秘的快意。
就应该这样。
他初步操控了这个女人的情绪,接下来要做的,是通过暴力,进一步强化她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