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她不必再进行无谓的奢望。
李怀舟看着她的眼睛:“我可以保护你。”
又是这句话。
姜柔眨动湿濡的眼:“保护?”
李怀舟不疾不徐,耐心引导,没多说,只问:“想让我保护你吗?”
姜柔怔怔看他,通红眼眶里,泪水控制不住地打转。
被勒索、殴打、威胁的恐惧,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,她点头,动作很小,像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“怎么保护?”
姜柔说:“你……要去找他?”
李怀舟没回答。
他只缓缓抬起右手,不紧不慢,攥紧拳头。
那是一只瘦削、苍白、骨节分明的手,在姜柔的注视下,绷紧每一寸肌肉。
无需任何言语,这个动作本身,就是最直白最原始的宣言。
姜柔骇然睁大双眼,连连摇头:“不行!不行的,李怀舟!姨父他喝了酒就不是人,很凶的!你——”
她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姜柔看到,李怀舟的脸色骤然往下沉。
她在害怕。
害怕他受伤。
害怕他打不过那个男人。
难道姜柔也相信她姨父发来的那句话,“我一拳过去,能让他叫爸爸”?
这个认知像一根针,刺痛李怀舟的自尊。
他最厌恶的,就是被人看轻。
像小时候面对父亲一样。
“我不是怕你打不过他。”
姜柔怯怯擦去泪水,神情不掩关切:“我担心你惹上麻烦。他是个无赖,你把他打了,他报警怎么办?警察来了,会给你留下案底,我不能害了你,让你趟这滩浑水。”
原来,她并非质疑他的能力,而是在意他,不想把他拉进烂摊子里。
李怀舟的脸色渐渐缓和。
“你的事,不是浑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