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普平看了眼桌子,他早6去食堂给主任买的早饭,摆了快三小时了,连塑料袋都没解开,刚过来换资料时她就维持这个姿势,到现在没动过。
“沈主任?”
“听得见。”
沈一逸鼠标点了两下,隐藏了网页,她拿起报告翻了两页又扔回去,“约后天吧。
林普平想了下法制领导的原话,“但队里意思是得抓紧,因为这个受害人涉及到很多投资问题,家属也挺烦人的。”
“那我没空。”
沈一逸冷道。
“……”林普平夹在领导与领导之间难做人,“好,就后天,我待会给殡仪馆打电话,那个齐英俊您看时间安排是今晚还是明晚?”
“先听听刑技那边研判会再作打算吧。”
主任骤然冷下的声音好沉,有种打工人忙了一年没拿到年终奖的淡淡死感,扎的人后脑上生疼,很怕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又惹她生气。
可早上科室开会时她还挺正常的,说到工作的重点安排时也开玩笑安慰大家来着。肯定是宏主任又来挑刺了?这老头怎么事这么多?
林普平关心道:“是不是宏主任让你带头参赛的事惹您心烦了?还是说这几个重案给您压力太大了?”
“出去!”
沈一逸难以忍受地挑高了音量。
…。。好凶啊…。。
林普平慌忙逃走。
刚刚声音用了力,扯的她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,但若不是有刀口牵制,沈一逸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拍桌而起。
她已经尽力在克制对手下人的厌蠢症,但这种没有边界感,反复的试探与提醒真的很让人恼火。
当然今天引火上她身的人并不是林普平,可她算来算去,算不到别人头上。
鼠标点了两下,网页恢复,一张江景房对镜自拍以最大尺寸铺满了屏幕。科信通知不停在窗口一天弹八百遍,提醒该网页不安全,有泄露资料的风险。
沈一逸自然清楚,这种普通的网页对警务工作的泄密风险指数是百分之一,但屏幕里的人对她情绪造成的风险,目前已经无法预估了。
她边看,边抽了张酒精湿巾沿着电脑屏幕开始擦,擦到一半又愤怒地扔进垃圾桶。
她是真的不懂。
秦落明明知道自己有洁癖,为什么会让那个人穿着自己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