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落观察对方的脸色,试探道:“之前刘佳爸爸生病也在沪城看的,她认识了几家医院的领导,说不定能插个专家号。”
沈一逸没情绪,“先等等看吧,说不定没多大的问题。”
“穗穗…”秦落名字念出口,又生怕自己会越界,于是将肚子里的憋下去,“那有需要就跟我说,毕竟当年徐叔也帮过我。”
“好。”
沈一逸应下。
两人进了食堂。
沈一逸对着秦落举起自己的电脑包,指向角落,“我去买,你等我。”
秦落指指包的提手,“我没洗手。”
沈一逸从口袋掏出免洗酒精,“手。”
秦落两手心摊开,伸到沈一逸眼前,等着她在手背挤出两滴,快速揉洗一番后接过电脑包。
“你要吃什么?”
“都行。”
沈一逸替人补充,“但不吃香菜。”
秦落推了下眼镜,目光游移,那天她在海鲜粥里放过香菜,她以为沈一逸不会记得了,今天被这样提及,心跳忽而寂止。
她笑,“我现在还好,可以吃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沈一逸转头走了。
秦落挑了张干净、没人使用过的桌子,但没擦拭,心底还是不放心。可她出来走的太急没背包,身上只有一部手机。
她四处打量一番,碰巧遇到眼熟的场务,上前讨要了两张餐巾纸。
秦落沾水擦了一遍又一遍,认真的把板凳面也擦净,但她还是不敢把电脑包摆在桌面上,只好坐下将包搁置在自己腿上,双手捧在怀里。
沈一逸正在窗口打饭。
她挤在人群里,看起来和艺术民工们格格不入,她像冒着气泡的薄雾,透明到无法清晰。
这个食堂头顶再没有「努力」「拼搏」的红色标语,门外也没有拉过「必胜」「汗水」的横幅,打饭窗口里站的不是大爷而是小伙,满满一盘菜也无法被饥饿感一扫而光。
秦落觉得自己好久都没饿过了。
她的胃口再也装不下炸鸡柳和关东煮,做饭调料放多了反而觉得涩嘴,味觉随着成长开始变得孤独,好想尝尝小时候的味道变成情怀。
可小镇做题家最该恶心的就是情怀,
秦落回神掏出手机,在通讯录里找到郭瑞的名字,随手拨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