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没退休前住那,上下班挺方便的,退休了也懒得折腾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直到吃饱喝足,已经快晚上八点。
沈一逸看了眼腕表,她已经想不起来上次用两小时吃一顿饭是猴年马月,或许是陪着省厅和公安部领导吃饭那次。
但那次她是盯表煎熬着挺过去的,中途上了无数次厕所来缓冲中年男领导的絮絮叨叨,而这顿饭,她是被秦落提醒该结帐了。
这顿短暂的相处像是突然被暂停了,她觉得有些不够。
“你一会去哪?”
秦落是个足够体贴的人,她既接了沈一逸来,便定会把她安全送回去。
“殡仪馆。”
沈一逸道。
“哈?”
秦落以为自己听错了,大晚上的,她的心动嘉宾吃完饭要去殡仪馆。
沈一逸解释道:“我去工作。”
秦落挑眉,满脸疑惑,“去解剖尸体?”
“嗯。”
沈一逸点头。
她们在夏日晚风里走出弄堂,秦落站在靠近马路的那侧,挡住外卖骑手的喇叭声。偶尔路过一家开着门的餐厅,空调凉风直往心口窝吹。
闪过的丝丝凉意,会让反扑的燥热加重。
沈一逸想起今晚要和实习助理一起解剖那具尸体,烦闷感立刻奔袭而来,她深深吸了两口气,放慢脚步与人并肩走着。
“想吃雪糕吗?”
秦落路过一家便利店,突然撇头问她,“给你买碗的那种,不会化的到处都是。”
沈一逸驻足,秦落说话轻柔,但杂声却在她背后淹没。她看了眼路灯下的影子,它正歪歪扭扭的被秦落踩着,影子毫无还手能力,她便也毫无征兆的跟着点头。
“行。”
“那你在这儿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