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语气凝重地说完,抬头一看,瞧见陆誉一脸的如临大敌。
她忙道:“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,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巧,只是想提醒陆大人,切莫大意而已。”
比起八竿子打不着的匪贼,还是覃皇后更危险些。
但无论如何,此行都必须提高警惕,才能随机应变。
“陆誉明白,多谢公主提点。”
听了这番话,陆誉再不敢小看这位久居深宫的小公主。
他心悦诚服地拱手道:
“公主虽居深宫,却坐知天下,属下佩服。”
骊珠愣了一下,抿唇露出一个略带怅然的浅笑。
陆誉辞别后,骊珠登上船舷。
烟波浩渺,洛河风光尽收眼底,视野一下宽阔起来。
想起方才陆誉的话,骊珠有些出神。
她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坐知天下的。
从前覃珣防备她,不与骊珠谈论政务,也不长居公主府。
裴胤之却从不避讳。
大约是看出骊珠对这些事感兴趣,他一向有问必答,不问也答。
裴胤之权势最盛时,常在公主府内召重臣开小朝会,曾经父皇从不让她沾手的政务,在那时,常常取决于她一念之间。
这条法令后来就是废在她的手中。
彼时,裴胤之见她高兴,抚着她的鬓发问:
“公主真的就这么讨厌匪贼?”
骊珠从他怀中抬起头,下颌抵着他的胸膛,直笑。
“当然啦,难道这天底下还会有人喜欢匪贼?”
她希望天下安定,海晏河清。
她知道,裴胤之亦是如此作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