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正门处,顾俭将车停了下来。
他不知道身边的人是醒着还是昏沉着,或许昏沉着更好,他一直更习惯独角戏。
“庄榆,那里是我们上学的地方。”
刚刚有那么多的人在,庄榆还会对他傻笑,举起杯子祝他和别人幸福,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,等到酒醒了她大约也不用再勉强回应他。
庄榆原本闭着眼睛几乎就要进入梦乡,睡梦里听到声音,挣扎着掀起眼皮,望向顾俭的方向。
大约是他的脸在朦胧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温柔,抑或是今晚见到了很多高中的同学,庄榆忘记了一些事。
忘记了高中的顾俭根本不可能会开车。
忘记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顾俭说过哪怕一句话。
忘记了是顾俭说:我们不要再联系了。
就好像回到了年少时,她看着顾俭脸上带着笑,而他身上的西服在迷蒙的视线里变成了枫州一中的冬季校服。
不远处鞭炮震天响,烟花也在视线的尽头不住地向上攀升。
庄榆安静地看着,今天是什么日子,过年吗?不然怎么会有人放烟花。
她看到顾俭将车窗按下,一阵冷风窜了进来,因为车里开着暖气,庄榆并没有感觉到多冷。
顾俭将手探出窗外,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跟随着冬风的方向落入他的掌心,不知过了多久,他听到远处的欢呼声。
顾俭看向窗外,不知道在对谁说:“庄榆,你看,有人在放烟花。”
这样的对话曾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,那个时候她声音透着亲昵和依赖。
她会说:“顾俭,新年快乐!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的人?”
但是这一次顾俭不觉得他能等到,况且,跨年夜是昨晚,早已和过去一起被放置成历史。
这一晚他已经放任自己把这个小醉鬼留在身边很久,再久好像不应该了。
他关掉车窗,手刚握住方向盘,就听到身旁的带着酒意略显含混的声音。
“顾俭,新年快乐。”
一瞬间,顾俭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,许久他看
(buduxs)?()向庄榆,她也在看他,庄榆搞不懂他黑夜中的眼神。
“怎么了?”她迷茫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