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彪适时换了话题,道:“走,去正法殿,辰时就要开课了。”
……
辰时已到。
但天地仍一片昏暗。
乌云密布。
整个神都笼罩在黑幕之中,铅云压得很低,叫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傅夫子,早上好啊!”
沿街一家花店内,一个妇人对着街上一个身着薄衫已然湿透的男人道。
那男人眼神浑浊,如行尸走肉,头发也散了开来。
“早。”
傅夫子艰难开口,说了一个字。
“都下雨了,傅夫子也不撑伞,真是性情中人呢。”妇人笑着说。
傅夫子闻言,笑了笑,笑声自嘲。
“对了!傅夫子,快进来,给你瞧个惊喜。”
那妇人很热情,把傅夫子拉到了店内,指着一坛花卉道:“你不是一直问我,有没有鹅黄色的海棠吗?你看!真的有嘞,这是新品种!好看吧?”
傅夫子呆呆看着那鹅黄艳丽的花,眼神颤动。
“我给它取了个名字,叫‘晚风’,傅夫子,你是文化人,你觉得如何?”妇人笑着问。
“晚风……”傅夫子闻言,低头苦笑了一下,“是的,有点太晚了。”
“说什么呢?”妇人白了他一眼,仔细摆弄着那花叶,“晚风可不晚,晚风袭来后,还有漫漫长夜呢,那才是独属于两个相爱之人的时间呐!”
傅夫子浑身一震,“晚风不晚,漫漫长夜……”
“有诗意吧?”妇人很是得意,再看傅夫子,“怎样?傅夫子,带它回家去?”
傅夫子没说什么,他转身,脚步蹒跚往外而去。
“切,不想买早说。”妇人轻哼一声。
她也喜那晚风海棠,还在摆弄着。
大约过了半晌后,门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。
只见傅夫子一脸雨水,指着那新品种海棠道:
“店家,来一坛晚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