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子很大。
“这是我旧友之子,赤脚医师一个,这些年跑遍了大江南北……你们喊他小丹就行了。”齐天机随口道。
“丹医师,请坐。”
何大夫再拉来一张木板凳。
“三位是长辈,我站着就行。”丹医师道。
“你进里面看看去,可符合你的要求?”齐天机道。
“好。”
丹医师寡言少语,进了何氏医馆内。
何大夫见状微微怔了一下,“齐天师,这是?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齐天机握着那何大夫的手,“老何啊,我这旧人之子,漂泊久了,想安定下来,他看中了你这医馆,想着花钱把你这盘下来,你看这生意,有没有谈头?”
何大夫定住,眼眶开始红了起来。
“可有难处?”齐天机问。
“没,没有!”何大夫非常激动,反过来抓着齐天机,“齐天师,你可知我这二十年来行医,除了收取一些材料医药费用,从未曾收取半分行医之钱?”
“何大夫大义,老齐我自然知道。”齐天机道。
“世道艰难啊,百姓苦啊,老何我出身还行,学得技艺,不愁吃穿,但这世道百分之九十五的人,都浸在苦海里求生……”
何大夫说着,眼泪淌了下来。
“生于富贵,俯身乡野。”齐天机目光炽烈看着何大夫,“老兄弟,你之气节,那些个所谓什么大族,拍马不及。”
何大夫苦笑,“无奈,救人哪有杀人容易。”
说完后,他忽地看向了齐天机,声音灼烈了起来,“齐天师,我后来就明白了!”
“明白何理?”
“学医,救不了世人!”
何大夫深深叹气,“或者说,光学医,救不了人。”
“我勒个去!”旁边杨霆一脸费解看向何大夫,“你这是要弃医从武?”
“弃你个头啊!”何大夫瞪了他一眼,“我这把年纪了,从个鸡毛武?我连鸡毛掸子都打不过。”
“那你到底卖不卖医馆啊?逼个半天。”老杨瞪眼道。
“卖!当然卖!而且,我不收钱,一个子我都不要!”何大夫攥紧齐天机的手,看向那医馆内的枯瘦男子,“只求丹医师能接过我的班,无偿给平阳区百姓医病。”
“明白。”齐天机看向医馆内,“小丹,这事成么?”
丹医师回头看了何大夫一眼,“叔,我不差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