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纪囡也反应过来了:“但你不拦我也是因为你就是霍青山。如果你不是霍青山,如果霍青山是个别的男人,你还会让我去吗?”
霍青山“咳”了一声,正色道:“这些事都过去了,嗯,不必计较,嗯,我跟你说,沈芸儿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王宗盛的。”
“咦?”人天生都有看热闹的本能。便是纪囡这样的,都被吸引了好奇心,“你怎知道,别人说的?”
“猜的。”霍青山道,“若是王宗盛的,王宗盛又喜欢沈芸儿,高兴还来不及,怎会帮她找大夫。一定是别的什么人的。”
霍青山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劲。
纪囡跟他朝夕相处,能感知他的情绪波动:“你想说什么?”
霍青山摸摸鼻子:“非是我对伯父不敬,只是我忍不住想,沈芸儿和伯父、伯母年纪相仿的,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……”
纪囡听懂了:“我爹的?”
她觉得很无语:“他们怎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嗐。”霍青山说,“世人都这样,教训孩子的时候都教孩子守规矩,搁在自己……咳咳咳咳咳咳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只是很自然地猜测沈芸儿参与奔雷山庄之事可能与男女情事有关系。
“都是我胡猜的,也可能是别人的。”
纪囡无所谓。
纪囡其实至今未能对记不得面孔的父亲母亲建立起感情上的连接。
她只是很想有一个名字。
总之薛海和王宗盛本来是不认识的,沈芸儿和聂十道本来也是不认识的,现在这四个人串起来了。
在叶城盘桓几日,江湖客渐渐散去,霍青山和纪囡也再次上路。
纪囡非常喜欢和霍青山在路上。
他们是要去杀人的,但也不着急,可以慢慢地走。有一种路长路远可以永远走下去的感觉。
到了大城,霍青山果然给纪囡裁了十条非常漂亮的新裙子。
纪囡喜新厌旧,便把之前那条抛到脑后了。
霍青山趁机悄悄把那条裙子狠狠扯了,给单轻火出了口恶气。
两个人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,风一吹,街上飞的都是枯叶。
行人匆匆。
萧瑟苍凉。
正适合杀人。
纪囡带着霍青山来到一处巷子,伸手指着一户人家:“就是那里。”
这一片宅院都不高,也破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