批注写完后,初棠特地在摺子上附赠一句:朕不是被你氣吐血的,愛卿莫慌。
落下最后一笔方才丢掉笔。
“那日是哪日啊?”
“传位那日的手势。”
初棠扶额哑然,他简直无言以对,程立雪这家伙怎么还记着啊,本以为问过几次便作罢,哪曾想竟心心念念到现在。
“就是:我愿意,嫁给你。”
话音刚落,程立雪果然挪开他退出来。
初棠松出口气,原以为总算得到解脱,双臂枕着案面,刚想爬下去……
哪知满桌奏折蓦地被人拂到桌沿,叫案面登时腾出大片位置来,他也被人放倒其上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初棠迷茫眨眼,重复声:“我说我愿意嫁给——”
“唔。”
话未完已被欺下身来的人吻住。
静得针落可闻的室内,响起些隙隙的衣物摩擦声。
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。
他被人缠绵束缚进荒诞,呼吸交融下,被吻得情动,也化出阵阵潮意。
初棠沉溺于混沌,眼尾尽是欲色的红,连人什么时候偷袭的也不清楚,待他发现时已为时已晚。
衣袍脱落得零零散散。
他伸手要推人,却被人拽住顺势往肩头一搭,便是搂着将他托腿抱起。
这人每走一步,都恨不得尽探其中,叫人浑身燥热,连带指尖都在发颤而低吟。
“你、”
他挂在人身上啜泣,吐不出个完整的字眼。
书案到龙榻的距离不远,他却感觉漫长如整个世纪,终于被放在床上,那人拢拢被子,让他的腰身垫在上面,又抬起他蜷缩的腿往后压去。
角落漏壶滴着水,滴答滴答的。
程立雪指尖摩挲他脚踝腕骨道:“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