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道绿影,那人抬手扯下覆眼的白绸。
他还来得及反应。
便被人攥走一路回到小筑。
“你放手呀!”
那人浑身气息如寒霜,实在阴沉得可怖。
“放开我!”
小筑前。
夕阳西沉,南风负手而立于阑珊的霞光中,望见来人只递出瓶蜜膏,那人狐疑一瞬还是接走。
房门被打开,再重新关上。
他静静伫立了一会儿,里面缓缓传出细细的泣声,软棉娇糯,指尖轻微收紧,还是转身离开。
……
房内木窗半掩。
半缕月光爬在初棠脚踝,将脚链上的两颗铃铛映照得微微扎眼。
他软玉雪团般蜷缩在床角。
肩脖因抽泣而耸动,衣衫半褪,青丝散乱落在肩侧,颈窝连接圆滑肩头处,几个吻痕隐约可见。
初棠眼眶湿润,泪水汪汪落得满脸尽是潮意,水迹淌过泛红的鼻尖。
垂着头在那小声啜泣。
却更显纯情娇怯。
“别哭了。”
程立雪叹了声搂紧人,指尖替人拭泪,下颌抵着那人脑袋低问:“你家人如何唤你?”
“啊?”
初棠懵懵然抽着声哽咽。
他茫然仰起脸,睫毛湿漉漉耷拉着,显得人愈发我见犹怜,像个绵柔可欺的小猫。
乖乖糯糯回答:“爷爷奶奶唤我阿午,爸爸叫我小棠,妈妈喊我棠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