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从宜点头:“你们其实可以做一些渡河的生意。”
杜虎没想到她并不追究俑户们私下的买卖。
但依旧很谨慎说:“夫人有所不知,商税重,都是些手工活儿,负担不起的。”
杜从宜问:“商船都是些什么?”
杜虎:“那多了。南北货运,都可以走。”
杜从宜:“从这儿过河,直达河东路,大约多久?”
杜虎没走过,并不十分肯定。
“商队大约二十来日。”
杜从宜也只是简单问了几句,就起身回城了。
杜虎也不傻,知道杜从宜不是苛刻的主家,依旧准备了很多土仪。
等她回城已经有些晚了,这几日城中夜市人不多,受前两日的影响,城内的热闹也少了平日里的轻松。
赵诚今日一直在房间里,见她回来,问:“庄子上秋收结束了吗?”
杜从宜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,或者说,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,依旧觉得他很陌生。
但是他这个人,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。对那天的事情,并没有再解释。
甚至不觉得是什么事。
“还没结束,佣户给带了很多野味,一些瓜果。”
赵诚反而谈兴很高,继续问;“庄上的田租两税重吗?”
杜从宜:“重,靠近黄河岸边,秋收后,田庄里的俑户,冬天去渡口上打零工,不过机会不多。”
赵诚听的若有所思,只管点头。
见杜从宜看他,他就多解释了一句:“汴京城周边的赋税,已经算是减轻了,越往南的税赋更重。养兵太费钱了。”
杜从宜皱眉问:“朝中兵很多?”
赵诚:“还在加征,冬天可能会对河东路、河北路用兵。”
杜从宜皱眉,脱口而出问了句:“朝廷不会南迁吧?”
赵诚笑起来:“不会,舅舅说了今年五月回来,结果咱们大婚的时候都没回来,他已经升任延安路总兵。北方要是起战,他到时候向东穿太行山,俯视河东路,直接支援北方战场。”
他说话就是这样,很少情绪化,讲事情就是讲事情。
杜从宜才觉得,他和自己之前印象里完全不同。
他应该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,所以心里的挫败也少了。
她只是告诫自己,不要停下脚步,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,争取早日南下,然后去看名山大川。
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融洽,各自的情绪都各自消化了,又能找到新的话题,风波自然也就慢慢过去了。尤其是两个人都不是脾气很大的人。
杜从宜顺着问:“你说,大哥会高中吗?”
赵诚点头自信答;“应该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