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笔生意对喻家来说,可有可无,就像他哥说的一样,喻家涉足的产业够多了,没有精力和必要再去开拓新领域。
喻时九也能明白,多一个新领域的项目,还是一个喻家完全没想要涉足的、分一杯羹的旅游业,做好了,需要他哥分出来精力和时间,做得不好,纯属浪费资源。
他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,现在已经很忙很累了。
但这个项目,对魏澜烟来说,已经是救命稻草。
过去了半年,锦业的权利纷争应该已经发酵到整个公司上下。
按照魏澜烟之前所说的,她的父亲并不想赋权给她,她却必须要在锦业为家庭出力,在这种四面八方的压迫下,日子大概不会好过。
“你……”
魏澜烟在前台询问后走过来,一出声就顿住了。
她本就只见过喻时九寥寥几面,再次相遇,少年气质沉稳地坐在窗边的小桌上,像是在看风景。
乍一眼,魏澜烟差点没认出来,这是第一次见面对她很不友善的、喻舟夜还在上学的弟弟。
“喻少。”魏澜烟惊讶后,在他对面坐下,换了称呼道。
“魏小姐下午好。”喻时九从容道。
“怎么一个人来?”魏澜烟奇怪问。她以为喻时九前来,至少会带上助理。
因为他们今天要谈的是一笔耗资不小的生意。
难道是,喻舟夜这个弟弟要自己单独来谈生意吗?
“魏小姐不也是一个人吗。”喻时九勾起唇角。
魏澜烟从他身上,其实是看不到喻舟夜的影子的,即便这个少年,不知何时已经成熟得全然不同。
喻舟夜在外总是绅士优雅,游刃有余,浑身是不容人侵犯的高雅,而面前的少年,身上看不到十七八岁的少年应该有的朝气和青春蓬勃。
虽然对她笑了下,也难以让人放下戒备。总让她有种城府颇深的直觉。
他的成熟,有种走进黑夜里的昏暗,带着刺、带着刀似的,仿佛会随时都可以咄咄逼人带来压迫。
就在上一次他们见面,喻时九还在喻舟夜的面前,流露出暗暗的锋芒。
就像一把打磨过的利刃,只是在夜里没有见血,刀刃却寒光乍现。
魏澜烟在衡量,他们之间是否可以正常地展开对项目的协商。
对面是一个小她几岁的少年,她却感觉到不自在。
“我以为你会来我的办公室,所以准备了不少演示文档和材料。”
魏澜烟避开他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视线:“你说在公司楼下,我想这些就不方便带出来了。”
喻时九打了个响指,将服务生唤来。
“喝点什么。”他把服务生带来的菜单推过去:“这个天气,可能来点冰的会让情绪更稳定。”
魏澜烟顿时看向他,喻时九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冷嘲热讽,反而平平淡淡的。
这不能是关心,她不认为喻时九会关心她,喻舟夜这个弟弟,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的。
可是他居然看出来自己现在心神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