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认了怂,但刘海艇依然舍不得钱包里的那七八十块钱,小心翼翼道:“申老师,他打我那事,我不计较了!但是我那钱包……能还给我了吧?”
“钱包?”
申承民略略想了想,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,垫在手里把钱包从桌洞里拿了出来:“钱包我先替你存着,过几天再还给你。”
很明显,他是想把关键证据保存在自己手里,以防再生事端。
刘海艇无可奈何,只得讪讪地转回身,坐在了自己板凳上。徐庆斌也识趣地闭上了大嘴巴。至于李倩,也只能乖乖地转过头去,装模作样看起了书。
看到他们终于偃旗息鼓,申承民又对耿耀阳劝道:“下个月就要高考了,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态稳定。这个事就到此为止,你就别计较了……你看行吗”
前世毁掉了自己的整个人生和幸福,李倩等人却没有因此而受到半点惩处,还要轻轻松松放过他们,耿耀阳着实是心有不甘。
但他很明白,假若自己非要较真,申承民就会立马改变立场,不会再跟他站在一起。毕竟家丑不可外扬,李倩等人干的这事真要是告到公安机关,那他这班主任也会跟着受牵连,弄不好前程也会大受影响。
“好的,申老师,我没有意见。”耿耀阳淡淡一笑,但心里却道:“刘海艇,上辈子我被你们害得高考落榜吃尽了苦头。这辈子爷就让你们切身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残酷的报复,或者说叫报复的残酷。”
九十年代初,海佑市区的初高中以及小学采用的均是走读制,尚未有寄宿制学校出现。因此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,学生们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,吃完午饭后再来学校继续下午的课程。
苦苦捱了一上午后,高三三班的学生们早已是精疲神乏,再加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,因此最后一节化学课着实难熬。
漫长的期待后好不容易盼到下课,申承民前脚刚走,学生们立刻急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书包,争先恐后地狼窜出教室,不一会儿的功夫走了个干干净净。
耿耀阳刚适应了重生后年轻的身体,因此并不着急回家。等到大家伙走得差不多了,他这才背起书包不慌不忙出了教室,跟在熙熙攘攘的学生后面,沿着青砖铺砌的小路逶迤出了校门。
海佑一中停放学生自行车的车棚位于学校大门西侧的围墙之外,出门右拐即是。
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群里来到自行车棚,一抬头,耿耀阳就瞧见刘海艇、徐庆斌和李倩凑在车棚前正低声商量着什么。
他不禁冷笑一声,心中暗道:“老话说得好:冤家路窄。没想到这么快就跟陷害我的三人组碰了个正着!”
耿耀阳直直走过去,故意冲刘海艇等人打招呼道:“哎呀,真巧啊,又见面了!你们仨在这里说什么呀?是不是又在琢磨着怎么害我呀?”
这句话无异于赤果果的挑衅!
刘海艇立马攥紧了拳头冲他怒目而视,眼神中似乎要冒出火来。徐庆斌瞬间也变了脸色,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而李倩却马上把脸别了过去,似乎不愿意跟耿耀阳撞个正着。
“这娘们儿还知道要脸,不好意思跟我面对面!”耿耀阳暗觉好笑道:“我跟她无冤无仇,而且还是初中的同班同学。她为什么要跟刘海艇等人合起伙来陷害我?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?”
原来李倩是耿耀阳的初中同学,而且还曾经是他的班长。
当年在初中时,李倩是全校有名的学霸,常年霸榜全校第一,而且还是大家伙公认的校花。耿耀阳则属于后来居上的学习新星,虽然排名上升的势头强劲,但成绩却一直屈居在李倩之下。
出人意料的是,中考时耿耀阳忽然来了个大爆发,总成绩居然比第二名的李倩足足高出去四十分,从而从她手里夺走了当届毕业生头名桂冠的荣誉。
好在李倩的成绩也超过了一中分数线,顺利进入了心目中理想的高中就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