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所有的稿子都是她一字一句写出来的,早已熟练背诵。
但人毕竟不是精密运作的机器,大脑总会有卡顿的时候,就连从业十几二十年的老人都可能出现纰漏,更不要说她是第一次承接专访工作了。
访谈持续到一小时左右,她脸上细细密密的薄汗已经被冷气风干。
固然紧张,但她也逐渐意识到,专访效果是很好的。
或许在观众看来,她的问题极富逻辑性,面面俱圆。
但她自己很清楚,如果不是贺砚庭的高度配合,她多少会遗漏少许细节,整个专访的流畅度会减弱很多。
专业性太高了,她毕竟是文科出身,涉及人工智能等领域的专业术语,她有时需要在心里默翻一遍,才能口译出来。
她很庆幸昨晚贺砚庭要走了她的原稿,有些能够给她关键提示的细节处,流程稿是没有的,只有她的原稿里才有。
最关键的两处,她险些卡壳的时候,是贺砚庭低沉醇厚的英伦腔搭救了她。
他今天,又不声不响地帮了她一个天大的忙。
随着进度推进越来越顺畅,她自身状态也越来越稳。
到了中后期,访谈甚至融入了稍许幽默的色彩,施婳临场运用了几处美式脱口秀的诙谐问法,贺砚庭竟然也严丝合缝地接上,丝毫没有断层。
这在观众们看来简直妙趣横生。
演播厅清冷的氛围逐渐添了几许和煦。
怕是只有施婳自己心知肚明。
每次她内心焦灼慌乱的时候,贺砚庭都会用他那双深邃沉静,八风不动的黑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,同时优雅磁性的嗓音给予她最默契的提醒。
……
演播厅外围观的同事越聚越多。
虽然人多,但大家都比较遵守素质,加上安保人员的管理和维护,演播厅外虽然挤满了人,但并不喧闹,即便有议论声也是窃窃私语。
“这个新主持人好漂亮啊,她好厉害,给贺家这位做专访居然都能不露怯。”
“不愧是京传播音系这一届的一姐啊,名不虚传,听说开播前还发生了一点事故。”
“啊,什么事故?”
“好像说是直播稿被损坏了,来不及准备新的,然后提词器也没开。”
“卧槽,两个半小时都没有提词器,这换了我得直接晕倒。”
“她这种水准,留在午夜时段播新闻实在是暴殄天物了。”
“害,赵台花打压新人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,这年头业务能力强长得漂亮也没用啊,还得有靠山才行。”
“可不么,身家背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。”
随着京北台财经栏目的直播冲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前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