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夫子越说越气,拍着桌子啪啪作响。
齐娘子说:“行了,人家那样做也有人家的道理,你总是喜欢干涉临奚,临奚他不乐意你看不出来?倘若与你继续联系,等你常写信骂他教他做事然后闹得收不了场吗?”
“再说了,林公子在这里,他是临奚的朋友,你当着临奚朋友的面贬低临奚?”
闻言,怀夫子一哽,不说话了。
齐娘子转头,歉意道:“林公子啊,你别太在意,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只是他这人这里有病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说不出来夸人的话,要他说一句夸人的,就跟要他的命似的。”
楚郁已经听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,轻言细语道:“其实夫子心中是为嵇临奚感到骄傲的,只是还不能释怀当日嵇临奚不告而别之事,为此心中难受罢了。”
被他戳中了心思,怀夫子张口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闷闷地做他那个倔犟小老头。
齐娘子也忍不住,朝他打听起来嵇临奚入朝为官的事。
楚郁语气温和对他们说了很多。
有嵇临奚刚入朝为官正逢梁州水患,将自己身上所有存银捐出一
事。
也有嵇临奚前往边关送粮一事。
还有对方屡屡负责救助灾民事宜,每一件都做得尽职尽责。
齐娘子听得连连露出笑来。
怀夫子也忍不住竖起耳朵,满意点头,神色舒展,意识过来后又连忙压下嘴角,哼一声,“这都是他应该做的,当官本就要如此,还算没变得太坏。”
……
说着说着,嵇临奚就端菜走了进来,在他身后,还跟着刚才跑出去的两个孩子,只与刚才出去时的欢喜仓促不同,进来时的两个孩子显然有些局促拘谨。
嵇临奚给怀夫子齐娘子还有两个孩子添完饭,又添了一碗,双手捧着递到楚郁面前,“公子。”
楚郁感到无奈:“……我吃不了这么多。”
嵇临奚总试图把他当成猪崽养,每次给他添饭总要添冒出头的满满一碗。
嵇临奚习惯成自然,哄他道:“吃不完剩下的我吃。”
怀夫子齐娘子听到他说这句话,愣住了。
后知后觉的嵇临奚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有多么让人误会,但自己与殿下本来就是那种关系?又谈何误会?
他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给自己添了一碗饭,安静坐了下来,只他习惯地给楚郁添汤,提着筷子添最嫩的鱼肉夹最嫩的菜放进楚郁碗里。
楚郁端着碗,皮笑肉不笑,在桌下踩他的脚,提醒他收敛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