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你们嵇大哥在厨房里做饭,过去帮忙罢。”
“好!我们去找嵇大哥!”
两个年轻人面色一喜,跑出去了。
齐娘子扭头不好意思说:“林公子,见笑了,都是两个皮猴,他们很多年没见过临奚,心里一直想念着。”
楚郁端着茶水,温和着说:“正是最活波好动的年纪,很有活力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,
也不疏离,
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,齐娘子慢慢放下心防,询问道:“林公子是临奚的朋友?”
楚郁顿了片刻,点了点头,“嗯,我们是朋友。”
“此次他休沐,恰巧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做,就与他回来邕城,看一眼他的家人。”
齐娘子笑着道:“没想到临奚还能有林公子这样的朋友,我们真为他感到高兴。”
随即她叹了一口气:“我和他老师都没能想到,他还会回来看我们。”
“更没能想到,他会走得那么高。”
感觉对方离开还是昨天的事,一眨眼,却成了了不起的大官。
“哼。”怀夫子忽地发出一声冷哼。
齐娘子瞪他一眼,客人在此,还不好好收敛。
她道:“你哼什么?你日日念叨总怕临奚成了一个不好的官,现在临奚做了那么多事,人人敬仰称赞,他不比你好太多?”
怀夫子揣着没点烟的烟杆,吹了吹胡子,“当初修建荆州水运的时候,这么近的距离,他也没想着过来看一眼,我还不能哼了吗?”
“况且那都是陛下英明,肯提拔他,管得住他,不然你以为以他的德性,他能本本分分做一个好官?”
楚郁:“……”
房中烛火明明,怀夫子齐娘子在争执中说起嵇临奚以前的事,那又是不同于赵韵口中另一个版本的嵇临奚了。
齐娘子眼中的嵇临奚是个孝顺孩子,会打扫家务活挑水劈柴,用心读书十分刻苦,时不时还会自己出钱给家里买吃食,什么都能修什么都能做,心思灵巧至极。
怀夫子口中的嵇临奚却是学习虽然刻苦卖力,但心术不正,总想着走歪门邪道,还谎话连篇。
“他当初怎么和我保证的?前一天刚保证完,后一天天还没亮就留一封断恩信,说以后山高路远,各自珍重,不要再有联系,以为塞了银票在下面就能两清,我看到那封信!恨不得把他捆起来狠狠打一顿!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!仁义礼信四个字!他占了哪个!”
怀夫子越说越气,拍着桌子啪啪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