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三年,我们回了一次锦城。
原来我们夜宿的破庙,墙皮已经脱落了大半,加上这两年雨水多,墙体受潮大面积都是霉菌,勉强维持个样子。
我和贾荀走在小路上,有粗糙的植株磨损我的衣裙,他看到了一直用手帮我挡着,一如从前斩断杂草般细心体贴。
我们去了以前相遇的万家客栈,现在已经更名为贾氏客栈了。
还是走了那条街,我还记得离开那天他给我买的糖炒栗子是如何地软糯香甜,如今吃着还是一样的味道。
婚后贾荀经手了家里的生意,和宁远茶庄明争暗斗,做了很多生意,也有吃亏的时候。
受挫沮丧的时候,他紧紧抱着我,和我在床上聊到深夜。
我一度以为最好的爱情也不过如此。
他买了些商铺田地给我,生意越来越忙,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我偶尔去他店里去,是他表妹接待我。
家族生意,他们家族的人很多都跟着他忙活。
表妹很有礼貌,每次都很殷勤。
我有时候就想起来,最早那年谈了一个大单,他从外面回来拉着我的手跟我说:「夫人我成功了!」
我笑着喊他:「恭喜贾老板。」
两个人在我们的新婚卧房里笑着笑着哭出声来。
他免不了有应酬,一开始带着我,后来说怕我太累。
有人递话给我说他身边多了个美人作陪,我知道说的是表妹。
我也曾表达过我的忧虑,可是贾荀说他确实身边缺个人帮忙。
又说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,相知相许相伴,我应该明白他的心在哪。
我就信了。
我知道外面传的闲话,也知道他俩没发生什么,起码那个时候是。
后来闲话少了,我却知道了不对劲。
有天我淋了雨,晚上烧得厉害,他匆匆赶回来,衣领有轻微凌乱。
他是一个很规矩的人,不是事出突然不会这样失态。
有什么事需要他重新穿衣服的呢?
我让他把表妹换了,他立马就换了。
在店里换了,在床上却没换。
我说要和离,他不愿意,求着我同意他纳妾。
他说:「你这几年身无所出,没有子嗣,我顶着传宗接代的压力也很为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