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喜勉强笑道:“这……你都被赶出来了,我算什么啊!”
映梅大怒,“你这个狗东西,主子平时少疼你了?有赏赐的时候你哈巴狗似的贴上去,现在你知道躲了!”
来喜尴尬地笑笑,他眼珠子左转右转,冷不丁瞄见站在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小太监柏江。
“哎呦!你在这呢!怎么没动静呢?来来来,你表现的机会来了,三阿哥受伤了,你去给他包扎。”
映梅气得咬牙,啐他一口就走了。
柏江有点为难,“我去吗?我不行的……”
来喜笑道:“怎么不行?我看你乖乖巧巧的,长得就很讨喜。你要知道,不是谁都能近身服侍主子的。那些新来的都是从底下慢慢熬,他们连主子的屋子都不能靠近。现在哥哥给你这个机会,你得把握住!”
来喜取来纱布药膏,硬把柏江推进屋里。
天气不大好,又没开窗,屋子里暗沉沉的,还有点闷。
柏江小心翼翼行礼,“三阿哥,奴才来给您上药。”
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,柏江等了半天不见回应,只能自己站直身体,慢吞吞挪到三阿哥身边。
三阿哥的手垂在地上,鲜血蜿蜒流下,浸湿了地毯。柏江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,大气不敢喘。这双手又白又细,嫩的好像在发光,他以前是做杂役的,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手。
他取出纱布,轻轻擦掉血迹,然后拿起药膏,想了想,用手抠出一大块抿在三阿哥的伤口上。
三阿哥手一颤,柏江吓得跪在碎瓷片上。
“奴才该死,是不是把您弄疼了?”
三阿哥状态不对,现在要死不活的,哪里知道疼不疼?他只是觉得好笑。
“你是新来的吧?我以前没见过你。”
柏江忙答道:“是!奴才是内务府分派来的,今天刚到。”
他飞快抬头观察三阿哥,“奴才伺候不周,请三阿哥责罚。”
“罚什么?有什么好罚的?你涂药涂得多好啊!劲儿又大,又舍得挖药。起来吧!别在碎瓷片上跪着。”
柏江臊得脸都红了,他起身把碎瓷片收拾起来,用自己的袍子兜着。
三阿哥把药膏擦掉,清洗了伤口,重新开了一罐药膏。
柏江偷偷看他,觉得这位阿哥像传言中一样温和有礼,怎么大家都说他疯了?
三阿哥低头抹药,随口呵斥道:“你瞅啥!没见过疯子是吗?”
柏江连忙低头,“没有!奴才不敢!奴才就是觉得您脾气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