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好对手。
少年心底里的声音发出赞许:
只是不晓得,是否也是一个好盟友?
泰尔斯心情一沉。
“放心好了,我没有逼你们放下仇怨,相亲相爱的意思,”想到这里,泰尔斯再度开口,试图加码,“终有一日,你们会有机会重新分个你死我活的——那时我绝不插手。”
没准还乐得煽风点火。
凯文迪尔兄弟齐齐皱眉。
“毕竟,”泰尔斯轻呡茶水,特意把这句曾用来调侃对手的话再说一遍,“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。”
“这话不假,”詹恩轻抚着茶杯讥讽,“恶魔哪有你残忍。”
“多谢夸奖。”泰尔斯毫不愠怒,甚至还多尝了口马黛茶。
嗯,喝习惯了,苦味儿就淡了。
“但我没有机会赢了,对吧?”
沉思中的费德神情恍惚:
“就像我之前说的:回到翡翠城,回到空明宫,回到他经营统治十几年的主场,我很难斗得过他——哪怕有殿下的支持。”
泰尔斯茶杯一顿。
“这就是你不敢下注的理由?”
詹恩嘲笑堂弟:
“你气势汹汹回来复仇时,不是还有‘贵人相助’吗?”
贵人相助……
费德里科表情微变,却未还口。
“我懂,费德,这决心不易下。”
泰尔斯观察着他的样子,特意又低头看了一眼日程表,温和地道:
“没关系,慢慢想通。到礼赞宴之前,你有的是时间。”
“也不是非得想通不可。”詹恩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。
“我建议你闭嘴,詹恩,”泰尔斯转向南岸公爵,收起好脸色,“顺便一句,作为对你的奖励,从现在开始,你自由了。”
费德里科皱起眉头,扭头看向同样一怔的詹恩。
“奖励?自由?现在?甚至在礼赞宴之前?”
詹恩停顿了一会儿,旋即不屑轻笑:
“传出去之后,人们会不会认为,是你一早就钦定我胜诉了?”
费德里科低下头颅,握紧拳头。
“别得寸进尺,詹恩。”泰尔斯冷冷道,“礼赞宴之前我仍是摄政。你若嫌翡翠城太大,想去王都坐牢,我随时欢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