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了,爸爸怎么了?”
温禧手足无措。
“没事的,我就是觉得他太吵,想让他睡一会而已。”时智勇将食指举在唇边,露出一个精心设计的微笑。
心狠手辣。
“就是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。”时智勇打着哈欠,满不在乎地说这件事。
温良明也有叱咤风云,协助他运转,精挑细选地为他选择合适的琴童,被榨干了最后一点价值,将她带到这里来。
他就倒在温禧的眼前,眼神涣散,似乎还带着未消的怒气,难以置信现在发生的一切。
温良明的整个人生就此落幕。她却没有再听见声音。
“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。”时智勇依然站在舞台之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温禧的方向。
他居高临下,明显不是一个愿意平等沟通的状态。
“我多么希望有人愿意来看我的演出啊,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。”时智勇苍老的声音,话语间透着浓浓的遗憾,
“看见这个,会愿意跟我聊一聊吗?”
他将深红的幕布掀开,巨大的墙后有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。
每张照片的主人都是时褀。
她想起当初时祺说过,他是极致的心理变态。他能毫不犹豫地鞭打自己的幼子和发妻,也能将朝夕相处多年的合作伙伴见血封喉。
她能做到最好的事,就是不要忤逆他,遵守他的每一步指令,再见机行事。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温禧问。
她几乎从内心开始发起颤来,贝齿紧咬着唇。
“别着急。”
时智勇反而耐得住性子,跟温禧说:“我们先聊聊天。”
舞台的中央有一台三角钢琴,他就在中间的琴凳缓缓坐下,隔着一具尸体说要愉快地跟她一起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