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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3页）

冷冽的月光之下，时祺沉声与她解释。

倘若几天之前的重逢，温禧尚觉得他们二人有话可说，但亲眼见证整场演出之后，才明白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
那时舞台的镁光灯好似太阳，将所有耀眼的光华都集聚在音乐之王上，让听众为之倾倒。

此刻身畔的月色却柔和纯净，为他的五官镀上冷感，落拓又疏离。

无论哪种光，时祺都已脱胎换骨，高不可攀。

他是天上月，她坠人间海，水盛月影，本该永不相见。

“你知道我返场最后一曲弹了什么吗？”

温禧摇摇头。

她在返场前一首曲子离开。

“《月光》”

他好似意有所指。

“asiunafantasia？”

“cirdene”

虽然同名，但两首曲的音乐情境却天差地别。asiunafantasia是贝多芬的《月光》奏鸣曲，三个乐章各有所差，由沉郁到微涌再到情感宣泄。

德彪西的cirdene是印象主义乐派的经典之作，用优美的旋律勾勒静谧晴朗的夜，如水的琶音仿佛月色倾泻而下，诗情画意，充斥着丰富的浪漫想象。

他好似意有所指。

“我在脑海里搜索了所有适合返场的乐曲，只有这首曲子最短。”

所以结束得最快，好让他可以尽早到这里来见她。

他的潜台词。

眼前这盏圆月好像不愿悬在天上，却偏要就着看似平静的海面自赏。

殊不知早已掀波动澜。

温禧想起他从前说话也没个正形，甜言蜜语信手拈来，如今亦然见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