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舒怡仍旧不放心,眼里还闪着泪,硬是等着陆宴回把她抱上了车才转身离开。
车门关上后,外界的喧嚣被一瞬切断。
车内温度适宜,灯光柔和。
后座已经铺好了干净柔软的毯子。
沈郁棠蜷进那条温暖的薄毯里,地下室发生的一切惊恐和危险再也伤害不到她了。
轻缓的音乐、陆宴回身上散发出的沉沉木质香,还有他心疼的眼神,使她一直紧紧绷着的弦终
于彻底松了下来。
被划伤的腿也终于疼痛了起来,
胃也叫嚣着开始疼痛。
她从没感觉如此疲惫过,
眼皮沉重得好似压着铅球,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。
而此刻,她只想蜷进陆宴回的怀里。
像流浪了很久的小猫,终于寻到一处安身之所,把自己蜷成一团藏进去。
她裹着薄毯,从自己的座椅上慢慢滑到了陆宴回身边。
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自己的脑袋从他的手臂和身体的缝隙中间穿过,温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。
陆宴回先是僵了一下,接着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。
他的身体是温热的,有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衬衫传到沈郁棠身体里。
她靠在他怀里,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度。
她闭着眼,声音哑哑的,从胸腔深处轻轻溢出,“我不想去医院。”
陆宴回低头,贴近她,“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她摇摇头,“就是腿被划伤了而已。我只想回家洗个澡。我想回家。”
“好,”他说,“我们回家。”
她听见他的回答,像是听见了全世界最温柔的允诺。
她不再说话,只伸出手,轻轻抱住了他的手臂,将自己的脸重新埋在他膝上。
陆宴回的体温太温暖了,身上还裹着薄毯,很快,沈郁棠就沉沉地睡去。
毫无防备。
彻彻底底的,向信任的人类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,脆弱的肚皮。
看着她枕在自己膝上,裸露的肌肤紧紧贴住他的腿,胸膛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微弱起伏着。
陆宴回的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了。
心脏的每一处,被她的气息完完全全占领。除了她,不会再有人令它澎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