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没怎么抽,燃了一小半,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地闪着。
他就像嵌入了这片夜色里,
一动不动。只有烟雾散出来的时候,才显得这个人还是活的。
沈郁棠怔了一下,走了过去。
脚步声响起,陆宴回听见了,才缓缓侧过身,看她一眼。
指间那根烟几近燃尽,他低头,随手把烟捻熄了。
“今天好玩吗?”他问。
嗓音轻柔,听不出?*?什么不好的情绪。
他迈前一步,抬手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,湿漉漉的,散发着香波的葡萄柚香气。
沈郁棠直溜溜盯着陆宴回的眼睛,企图透过薄薄的玻璃镜片,参透那双桃花眼里是否还藏匿了什么。
可是,什么也没有。
除了能使春雪初融的温情脉脉。
这让沈郁棠更加拿不住他的心思,可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,点点头,轻轻一笑,
“好玩。”
陆宴回的目光沉沉停落在她身上,顺着她的脸颊,慢慢往下——
浴巾松松垮垮地缠着她,勒在胸口处,将曲线压得紧实而丰盈。
那一小段露出来的小腿,线条柔软,肤色是泡过热水后才会有的白,透出些许粉,仿佛一掐就会陷下去。
她站在露台的灯光下,身上的湿意尚未褪尽,如刚出窑的温瓷似的,泛着盈盈光泽。
陆宴回心头那点隐隐翻涌的不甘和隐忍,被这近在眼前的画面慢慢浸没,心头的湿雾也一点点地蒸发了。
她还在这里。还站在他面前。他可以看见她、触碰她、拥抱她,就已经够了。
其他的,他都不打算追问。
沈郁棠注意到陆宴回神情的变化,刚张了张嘴,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。
话还没出口,眼前人突然俯下身来,掀起一阵乌木香,单臂穿过她的膝弯,一手稳稳揽住她的背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沈郁棠惊呼一声,急忙揪住他衬衫前襟。
“你干嘛——”
“地上凉,你刚洗了澡,别着凉了。”
她被他抱着跨进客厅,安稳地放在了沙发上。
不等沈郁棠多说一句,陆宴回已经从浴室拿了吹风机走了过来。
沈郁棠靠在沙发里,浴巾裹着身子,朝后仰头看着他。他逆着灯光站着,身影被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