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巷口,劳伦斯开了车门,把她送进副驾。车门关上的那一刻,隔绝了车外所有喧嚣。
密闭的空间里,涌动着劳伦斯身上的香气。
沈郁棠轻轻嗅了嗅,闻到熟悉味道的那一刻,一些与他有关的记忆仿佛决口的潮水,一下子争先恐后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转过头看向劳伦斯,
“林舒怡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?她为什么要谢谢你?”
劳伦斯没有转头看她,只是握着方向盘,沉默着看向窗外。
“我被绑架的那天,”她继续说,语气变得更平静,“她给你发了定位,是吗?她最先找的人是你,对吗?”
“那你为什么没来?”
“为什么是——”
陆宴回的名字卡在喉咙里,她哽了一下,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沈郁棠闭了闭眼。
她知道,事情已经发生,再问为什么就没有什么意义。
可她实在无法不去想,如果那天来的人,是劳伦斯呢?
如果她从那间可怕的地下室里被救出来时,看见的是他,那她现在所信任的,所动心的,甚至所依赖的人,是不是就会被一点一点转变方向?
她压根不敢细想。
车厢里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许久之后,劳伦斯才开口,声音低哑:“我离你太远了,Ivy。我赶不到。”
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,只是陈述。
沈郁棠沉默了。
她原本想借着酒劲问他,问他为什么直接离开佛罗伦萨,为什么要避开她,像从她生活里彻底抹去一样。
可
(buduxs)?()她说不出口了。
他早就用沉默告诉过她,他不想靠近。他分明知道她被绑架,但从始至终,他连一封问候的邮件都没有过。
难道他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?
她扭头,不想再看他。
“麻烦德维尔先生把我送到特米尼车站附近,谢谢您。”
沈郁棠从包里拿出手机,屏幕亮起的瞬间,无数条绿色的未读消息提示就弹了出来。
全部都是来自陆宴回。
他像是要疯掉了。
22:15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