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确实克制住了。
背脊微绷,正准备站直离开——
但就在这一刻,沈郁棠睁开了眼。
她睫毛轻轻颤了颤,那双眼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湿润而迷蒙。
睡意未褪,瞳仁浮着一层浅雾,映着朦胧的光。
劳伦斯微怔,本能往后退了半步,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牵住了脖颈。
她的手臂抬起,勾住他的脖子,身体一撑,吻了上来。
那个吻毫无预兆,却极其笃定。
她的唇贴上来的时候,劳伦斯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,从头到脚,全都麻了。
她的吻柔软,温热,带着一点急促与渴念。
她根本没有犹豫,唇齿紧贴,舌尖不安分地撬开他的唇缝。动作熟稔热烈,像是把所有深埋的委屈、不安、渴望都倾泻在这一吻里。
她认定这是一场梦。
所以她亲得毫无顾忌。
劳伦斯浑身都绷得笔直僵硬,喉结狠狠滚了滚,甚至一开始都忘了要呼吸。只能被迫感受她的气息,在侵占他攻陷他,缠在他唇间。
灼得他心跳一塌糊涂。
可渐渐的,他的手从扶住她后背,想推开,变成了接住、拥入。
她太软了,软得如同冬夜的绒雪,一点一点化进他骨血里。
这个吻太慢,又太真。
慢得像时间在这一刻停滞,真得把所有掩饰都在这一刻剥落。
他没法拒绝。
劳伦斯的呼吸渐渐沉重,渴望得到更多。
他只用了一只手,就轻而易举将沈郁棠从被窝里揽腰捞了起来,将她侧放在自己双。月退上。
她的唇也在此时离开,发出一声挠得人心痒的惊呼。
他的手掌扣在她的腰窝,几乎能将她的腰整个圈住。陷入他怀里时,两人体型上的差距被无限放大。
她像一团柔软的火,将他彻底点燃。
可沈郁棠却偏偏在此时慢慢往后撤,想要停下喘口气。
食髓知味的恶狼怎会轻易放走猎物。
劳伦斯追上去,再度咬住她的嘴唇。
他吻得没有技巧,只凭借着本能攻城略地,一点点碾压、吞没,将她困在自己的呼吸与热度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