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多虑了。
想到这里,陆宴回
取下细丝镜框,揉了揉眉心。
“卢卡——”
他低着头,仍闭着眼睛,声音低沉地对前面一身黑色制服的司机说到,
“回佛罗伦萨。”
“先生明天不是还有会议吗?不回米兰了?”
这句话本不是他该问的,但眼看着就要到米兰了,他不得不再确认一遍。
好在他的这位雇主是好脾气的人,卢卡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生气。
“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。”
—
沈郁棠一觉睡到九点,起床洗漱完,煎了个蛋,洗了两片生菜夹在生吐司里,就算是一顿早午饭了。
她去上学从不化妆,打个底涂个口红已经是对教授和学校最大的尊重。
——其实主要原因是起不来。
六月的意大利气温不会太高,是沈郁棠最喜欢的月份。
她穿了个荡领的吊带银色缎面长裙,套了件薄西服外套,拎着包匆匆出门了。
出了楼道,外面的阳光明媚刺眼,街上有两个裸着上半身,戴着头戴式耳机跑步的年轻男人。
饱满的胸肌在慢跑中随之晃动。
啊,一大早就给人这么强烈的冲击,沈郁棠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。
公寓和学校不算太远,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达。
沈郁棠照例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买了一杯1。5欧的卡布奇诺。
对于意大利人来说,牛角包配卡布奇诺,就像油条配豆浆。是他们最普遍的早餐搭配。
记得刚来上学那会儿,沈郁棠在下午点了一杯卡布奇诺,被店员小哥用一种极其疑惑的目光盯了一眼。
后来她才知道,在下午茶时间喝卡布奇诺,和在披萨里加草莓菠萝一样,会遭到意大利人无情鄙视。①
不过今日的店员小哥在看见沈郁棠推门进来的时候,夸张地和她打了声招呼,声情并茂地夸赞了一番她今天有多美丽。
尽管她戴着墨镜,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。
更令人惊奇的是,她光顾这家店快三年了,这位店员小哥夸她的句子却从没重复过。
不得不佩服意大利人赞美人的能力,毫无前摇张嘴就是彩虹屁。
打个嗝好歹还要酝酿一会儿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