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发出请求,在向她讨要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许可。
沈郁棠被那双眼睛深深钉在了那里。
阳光下的劳伦斯,发丝、睫毛,甚至是细小的绒毛都在发着光,漂亮得像个BJD娃娃。
面对这样一张脸,没有人能做到保持绝对清醒。
理智告诉沈郁棠,快迈开一步或是推开他,你需要离开这里。
但身体却不听自己的操控,僵硬地等待在原地。
在等待着什么。
她也不知道。
可劳伦斯并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,他只是抬起手,悬在她的发顶,轻轻捻走了一片落下的花瓣。
“掉在你头发上了。”
他的手迅速收了回去,那点热度也随之退散。
沈郁棠这才缓过神来,赶忙把视线瞥向一边,往旁边跨了一步。
与他拉开距离。
“谢谢你,劳伦斯。”她说,“谢谢你刚才说的那番话。如果真的会有那一天,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见的。”
她抬头看着他,冲他笑了笑。
笑容明丽又耀眼,有着不加掩饰的野心、燃烧着的对成功的渴望,也有一种劳伦斯读不懂的东西。
很陌生,他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。
只有沈郁棠知道,那是心动熄灭之后留下的余烬。
说完,她就转身离开了。
步子很快,没有回头。
一步步的,从藤架下的阴影,步入了盛大的阳光里去。
—
下午,拍卖会终于开场。
会场大厅里摆着几十张圆桌,桌上是定制的金边瓷碟、手工雕花水晶杯,还有一瓶瓶醒好的酒和气泡水。
到场的宾客没一个是泛泛之辈,从政客、企业家、到电影明星以及知名艺术家,星光璀璨。
沈郁棠和陆宴回坐在左侧靠近主台的一张圆桌,她随手翻开桌上的拍品图册扫了几眼,看完之后直接一整个默不作声了。
好家伙,原来她那条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的手链
,在这场拍卖会上根本就不够看的。
图册第一页就是一枚1910年出产的卡地亚古董胸针,孤品,镶嵌了六颗罕见的枕形切割祖母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