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伦斯走到神龛前,虔诚地双膝跪下。
月牙形项链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晃荡了一下,落在冰冷的地砖上,发出声响。
他低声吟诵经文,那是古语,意为“悔、罚、请赦”。
礼拜室内冷肃寂寥,只有香雾绕绕,光晕微晃。
整个世界都在屏息凝神,聆听这场忏悔。
可他很清楚,这是神明不能宽恕的错。
他渴望她。
如此猛烈的、野蛮的、卑劣的渴望。
他曾寄托给神明的灵魂、他的灵魂,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在她那里了。
劳伦斯垂下眼帘,祷词念到一半,声音止住。
他仍然跪着,低头更深,额头抵住冰凉的地砖。
不求赦免,不求救赎。
他知道自己将要踏出的下一步,会违誓、犯戒,被信仰所不容。
所以他只求这场错误的惩罚,都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。
如果注定要
()因此下地狱,那就将他永远钉在那里吧。
—
三层的走廊很静,几盏晦暖的壁灯从琉璃灯罩透出来,将两人的影子柔和地摊在地上。
沈郁棠站在房间门口,没有进去。
陆宴回则站在她身前一步的距离,站在那里,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。
他抬手,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,眼神温沉得挑不出一点错来。
“早些休息吧。”他说。
语气也温柔,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一切,他都没有放在心上。
说着,他就要准备转身离开。
沈郁棠却在他迈腿的一瞬,忽然冷声叫住了他:“陆宴回!”
她直接叫的他的名字,直白、锋利,带着一层薄薄的怒意。
陆宴回停下脚步,回过头,视线落在她脸上,眉眼依旧平静。
“怎么了?”
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