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稳稳支着桥手,手腕稳定,指骨分明。
右手握杆。
瞄准,蓄力,出杆——
白球疾射而出,清脆一响,花色球应声入袋。
她站直,换了个方向,盯着此时台上的球面,在心里预设下一轮的路线。
第二杆是一个标准的中袋小角度球。
俯身,瞄准,球杆轻轻送出。
又进。
沈郁棠打得很专注,很快就进入了状态,把刚才的那些惊异不适感暂时抛诸脑后。
就在她准备打出最后一颗球时,身后突兀地响起一个男声,声音带笑,骤然打破了这片寂静。
“打得很不错。”
沈郁棠心里一跳,几乎是本能地回头。
只
见身后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,
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。
他手里没有球杆,
随意地站着,语气含笑,但不算轻浮。
沈郁棠愣了半秒,干巴巴地笑了下,“谢谢。”
她走到吧台,拿着球杆,端起自己的酒杯往另一边空着的台球桌走去。
男人却在身后叫住了她。
“抱歉,是我吓到你了吗?”
沈郁棠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男人,没有说话。
他上前一步,站在礼貌的社交距离,温声说到:“我能和你一起打吗?”
沈郁棠笑着质问:“旁边不是还有几张空桌吗?”
男人似乎被她的防备逗笑了,声音比刚才更轻松几分,
“别紧张。我和那些人不一样,不是想邀请你做什么,只是想打球。没有恶意。”
他举起双手,做了个夸张的“投降”手势。
沈郁棠没立即给他回应。
她盯着他看了几秒,像是在仔细判断这人到底是哪一类人。
想了想,她决定在未搞清楚状况之前,还是先不要轻易得罪这些人。
沈郁棠点了点头,语气冷淡地说,“那你重新摆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