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又问。
沈郁棠忍不住笑出声来,眼尾微微上挑,
“陆总还在想这件事啊?”她侧过身,单手托腮笑吟吟看着他,
“当然是工作啦,我可不是那种随便和人去酒店的人。不像某些人……”
“怎么?”陆宴回单手扶着方向盘,语气玩味,
“你觉得我是这种人?”
沈郁棠转回了头,望着窗外,轻声嘟囔:“我可不知道噢。”
车内突然安静了一瞬,只听见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的沙沙声。
末了,陆宴回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——”他声音更低柔了些,“笑你这是有点在意我?”
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沈郁棠嗓音软软的,“陆总会介意吗?”
“介意。”
陆宴回的目光在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停留了一瞬,“介意你在意的程度太低了。就一点?”
车内的氛围就像一点点膨胀的气球,在两人你来我往间渐渐把氧气挤占吞噬。
沈郁棠不得不把车内温度开得更低一些。
因为她感觉到耳根在慢慢变得发烫。
——是说谎话的惩罚吗?
“那要看陆总给不给我介意更多的机会呀。”
陆宴回只是笑笑,没有回答,将车停在了美术馆前的临时停车区域。
恢弘的美术馆坐落在右侧。
恰好此时,沈郁棠看见了前方20米的车位上,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也稳稳停了下来。
两名黑衣制服带着耳麦和墨镜的保镖迅速上前,为车里的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。
保镖西服后腰的位置微微拱起。
可以确定的是,他们都配了枪。
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后座迈了出来。
砂金微卷的头发全梳在脑后,阳光落在他眉峰鼻骨的转折处,熠熠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