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都是你的,我们都不吃。”
阿萱满意了,油腻腻的小嘴儿撅着要亲亲,顾佑安连忙躲开。
“姐姐!”小丫头不满。
顾佑安:“还不快吃,大哥又吃完一块肉了。”
阿萱小嘴儿张得老大,一口咬下半块肉,咀嚼几下咽下嘴里的肉,小丫头脖子一缩,双手捧着小脸蛋摸摸:“姐姐,我嘴巴酸,好累哦。”
一桌子人顿时开怀大笑,这丫头!
秋风把笑声送远,月落月升,许多日夜轮转,山里跑下来的风,终于吹黄了叶子,吹熟了粮食。
秋收的号角响起,全村人都下地抢收,郭师傅和郭素这对顾家和田家人请来的武先生本来回家歇几日的,他们也不回去,留在顾家帮着收粮食。
有郭师傅父女俩帮忙,顾家的手脚也快不了,地里的粮食收到一半时,请了忙完的罗家人来帮忙,又花了几日才把近四十亩地收完。
顾家的屋里和院子堆满了粮食,顾稳来不及管家里,拿着他规划好的水渠图纸出门。
里正招呼了村里各家青壮,他们要赶在地里冻上之前把水渠修出来。
邻山村的水渠动工了,平安镇周围的其他几个村落都过来瞧,瞧完回去一商量,都来请顾稳过去帮忙看看,看看他们村的水渠该如何修。
顾稳一个人忙不过来,邻山村的水渠交给田清德监管,他带着田大郎和顾佑安前去各村帮着修水渠。
顾稳显然对女儿很信任,勘探、水渠线路规划、画图纸等等,父女俩有商有量,只要顾佑安说得在理,顾稳从不反驳。
田大郎原以为顾叔带他和安安一块儿,是为了教他们如何做事,田大郎跟了几日后,发现只有他什么都不懂需要人教,安安仿佛是天生就会。
田大郎归家把这些话告诉他爹,田清德轻哼:“生你们两个有什么用,我和娘辛苦把你们养大,一个两个的都快及冠的人了,一点不顶事。”
无辜被牵连的田二郎有嘴难言:“爹,我今年才十八,快要及冠的是我哥。”
田清德训道:“你难道少叫我和你娘费心了?一顿吃一大盆,比猪都吃得多,长一身肉有什么用?”
田二郎光着胳膊,肌肉硬鼓鼓的,这些都是他这大半年跟郭师傅辛苦学武得来的。
田二郎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,瞧他爹一肚子邪火没处撒,给他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,悄咪咪跑了。溜了溜了!
唉,他哥也是自找的,明知道爹羡慕顾叔有个聪明的女儿,他还去爹跟前说这说那,活该被骂。
田二郎想起那晚上,在芦苇荡里,顾佑安杀人时利索的手法和冷静的眼神,顿时一哆嗦。
那是个狠人,惹不起惹不起!
田大郎挨了一顿骂,隔天还是要跟着顾稳父女俩去做事,这一忙就忙到了下雪。
“下雪了!”
纷纷扬扬的白很快在田地里落了白白一层,挖水渠的村民手里的动作更快了,赶在地结冻前尽量先把水够挖出来,再慢慢去山上找石头修水渠,明年开春再费些工夫就差不多了,等到春秋用水时,水渠就派上用场了。
“驾!”
忽听得一阵杂乱的马蹄声,干活的村民纷纷抬起头,只见一伙二十个人背着弓箭骑马往邻山村去。
“哎哟,都忙忘了,往年下头场雪的时候,祁王府的护卫都会去山里打猎,把野物赶去深山。”
说话的村民扭头跟顾稳说:“顾先生,你家在邻山村,你们村离老虎岭最近,每年祁王府的护卫都是从你们村进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