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插话的士子被逼问得脸涨红,眼底全是怒气,只死死盯着陈砚,不敢再开口。
陈砚挺直脊背,朗声道:“我平兴县士子有气节,不畏强权,反抗不公才将我冠以神童之名,是否真为神童有待商榷,可我平兴县士子们的才学气节万万不能受你们这等人随意羞辱!”
“好!”
驻足的平兴县士子们几乎是齐齐叫好。
对,他们就是这般有气节,这般不惧高家权势。
平兴县士子放榜日在县衙门口暴打高家家丁的事,这几日在府城已经传遍了。
又被陈砚提起来,其他士子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钦佩。
平兴县的士子实在是他们的楷模!
与之相比,宁余县的士子实在上不得台面。
宁余县那几位找事的士子掩面逃走,陈砚这才对着众人遥遥行一书生礼,拽着周既白的衣服跟随杨夫子离去。
周既白目光中的崇拜之情更甚:“阿砚你实在太厉害,竟将他们逼走了!”
陈砚对他很无语:“你怎么就有勇气冲上去与他们对峙?”
周既白理直气壮:“我不能让他们辱没了你的名声。”
看着他眼中清澈的愚蠢,陈砚苛责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
“你们这番冲突,是好非坏。”
杨夫子摸着胡须笑道:“你们怕是要因此扬名了。”
如今府城住的士子极多,茶余饭后多会坐在一处闲谈。
譬如前些日子平兴县的事,又譬如今晚的冲突。
平兴县士子最近连走路都带了风,实在是美名远扬,风头正盛。
府试还未开考,已有了得意之事。
随着此事一同传开的,还有“陈砚”这个名字。
随着平兴县士子们的宣扬,陈砚在县试门口那番“我辈读书人,当恪守本心,不畏强权!纵使身死,亦要留清名在人间!”的言论也随之传来,受到许多人赞扬。
这般年纪,就能说出这等振聋发聩的话,实在是读书人的表率!
这些事中,高家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。
不少人特意去看了高修远这个县案首的文章,便大骂起高家做得太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