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老虎一双虎目瞪得滚圆,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瓮声瓮气道:“我在练功。”
夏公公:“……”
欺负他不懂练功是吧?
陈砚上前,当着夏公公的面将陈老虎身上的绳索解开,等陈老虎放下桌子后,陈砚便道:“这位是宫里来的夏公公,我南山没什么好饭菜招待,老虎兄你上山打些野味来,也好给夏公公添一道菜。”
夏公公再次无语。
他以前村里的猎户在山上蹲一整天都经常空着手回,这个时候去打野味再做饭,怕不是到半夜都吃不上一口。
谁知那粗壮汉子转身回屋拿了弓箭就往山上去。
夏公公便不再多说,只等着草草吃点粥与野菜之类,晚上睡一觉,明日一早便赶紧走。
进了屋子一看,夏公公更是惊讶:“大人堂堂五品同知,怎么就住在这么差的屋子里?”
陈砚给夏公公倒了杯水,怡然自得道:“本官既来安置灾民,自是要与灾民同吃同住。若非松奉上下都视本官为眼中钉肉中刺,本官必要带夏公公去府城的大酒楼吃上一顿。”
夏公公端起水杯抿了一口,竟是白水,连一片茶梗子都没有。
他又默默将杯子放回桌子上:“官员间即便不和,总也不能阻碍大人吃饭吧?”
莫不是这陈砚舍不得银钱,故意不带他去府城酒楼?
陈砚欲言又止,神情悲愤,右手握拳后将胳膊放在桌子上,深深叹口气:“哎!今日若不是夏公公及时赶到,本官这条命就没了!”
夏公公一惊:“此话怎讲?”
陈砚就将今日之事说了:“北镇抚司诸位为了救本官一命,险些与那按察使司的众人打起来,那位受了邪风的刘佥事,就是今日来抓本官之人,他听了圣旨,气不过就栽倒了。”
夏公公这才恍然。
难怪那胡德运起先对他客气得很,等他宣完旨就将他丢下了。
原是因他坏了他们的好事。
他本以为胡德运是情急之下忘了,原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