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房开口,瞧见是祖孙俩,当即没了好脸色要赶人,陈砚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小子是周荣周举人的儿子,求见贵府老爷。”
随着话音落下,陈砚已抓住了门房的手,一块碎银子滑进了门房手里。
门房神情缓和地道:“我去通报一声,主子在不在我就不知了。”
主家有没有出门,最清楚的应该就是门房。
陈砚拱手:“若不在,小子去东阳便是。”
门房将陈砚和卢氏关在了门外。
卢氏双手浸满了汗,小声问道:“他们会见咱吗?”
这个是高门大户,往常经过都要绕着走,如此大户哪里是他们这些庄稼人想见就能见的?
陈砚道:“总要试试。”
两人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,角门再次被打开,有个小厮将两人领进了高家。
小厮头一件事就是盯着两人不要乱说话,也不要到处乱看,以免惊扰主家。
卢氏紧紧牵着陈砚的手,低着头不敢言语,她只知这高门大户真是撒银子,进了门一直走连廊,那连廊铺的尽是青石板,两边是护栏,柱子比她的腰还粗。
两人被带到一处亭子,彼时一位三十出头,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正坐石凳上,颇有几分闲适地往底下的河里喂鱼食。
卢氏跪下去给那人磕了头,又去拉陈砚,陈砚却站得笔直,双手作揖,行了个晚辈礼:“见过二公子。”
喂鱼食的男子手一顿,侧头打量陈砚。
不过七八岁的年纪,已经有了书生气,想来应该是读了不少书。
“你跟我说说,怎么知道我?”
陈砚仍旧拱手:“家父曾说过,二公子擅垂钓,是爱鱼之人,小子见公子亲自喂鱼,就有此猜测。”
高二公子喜欢去各种河、湖泊钓鱼,跟贵公子们比起来,人更显黑,根本不会猜错,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的。
高二公子眼底多了些意味不明:“周荣从小才智过人,他的儿子倒也不遑多让。今日见我,是想救你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