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村里吃了砚老爷一顿宴席,就要帮砚老爷抓官差,如今砚老爷亲自拜他,那还得了?
陈砚想想之后的硬仗,决定还是不搞陈老虎的心态了。
陈知行询问道:“如今灾民们都离去了,我等该怎么办?”
这些灾民本就是为了逼退冯勇等人才跑出去,如今冯勇退了,究竟是将人喊回来,还是让他们出去报信?
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棘手。
灾民们继续逃,大多数人怕是要被抓,一旦被抓住,宁淮的官员看到陈砚所写的绝笔信,必定会将所抓灾民杀了。
或许那追捕会更凶残。
若是召集回来,下次来围剿南山的,恐怕就不只冯勇手下这些人,今日这一招到时候就不能再用了。
对陈砚而言,让那些灾民逃出去是最有利的。
一来宁淮上下去追杀灾民,只要有一位灾民没有被抓到,他们就不敢杀陈砚。
若真有灾民逃出去,为了证明陈砚是诬告,他们也不会杀陈砚。
可惜他陈砚不是枭雄,做不到用几百条人命来换他一个人的命。
何况这些人还是为了他而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陈砚笑得轻松:“既然敌军退了,大家也该回来了。”
他扭头看向陈老虎层层包裹的手:“老虎兄还可拉弓吗?”
“可。”
一支横在另一支剑头处,用绳子绑好,点燃两个箭头上浸满了油的布料,朝着半空射去,两团火虽被风吹得小了许多,却依旧坚挺没有熄灭。
这就是陈砚与灾民一早商量好的“归来”信号。
因射得高,四面八方都能看到。
待到后半夜,团建村那些灾民们各个灰头土脸地回来了。
他们本是拼尽全力往林子里冲,等看到信号时已经跑出去很远,等折返回来,一个个都已经筋疲力尽,挤一挤躺在地上就睡。
李满福却睡不了,因为陈砚将他领到了今日所站的半山腰,一开口就问:“满福叔,松奉走私一事你可知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