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嗤笑一声:“若兄台愿意放弃府试,亲自将她送走,此事我便算了。”
那人赶忙道:“与我何干。”
“劝别人时,你倒是圣人君子,但凡损害自己利益,那就是睚眦必报,你这等无耻之徒,我不屑与之为伍!”
陈砚一番输出,把那人气得直发抖,“你你”了半天,也没说出什么话来。
车子里其他士子倒是觉得陈砚说得不错,再细想,一个窑姐怎会诬陷从未谋面的士子?
怕不是背后有人指使。
如此一来,倒真不能轻易放过她。
陈砚对杨夫子拱手作揖,恳切道:“劳烦夫子帮学生看住这位女子,待学生府试考完,将其送去报官。”
杨夫子笑道:“你安心赴考,其余交给为师便是。”
杨夫子下车,站在了那女子身边,周既白上马车后,马车终于再次动起来。
随着马车跑远,身后女子的哭声渐渐小了。
陈砚低声对周既白道了谢,周既白摆摆手:“你我之间何须客气。”
又凑近陈砚耳边,压低声音道:“我将你那些骂人的话记下来,闲暇时反复研读,今日可算派上用场了。”
陈砚:“……”
能不能学点正经的。
因起得早,又被那女子惊吓一番,陈砚有些困顿,靠着马车闭上双眼。
马车摇摇晃晃,他根本睡不着,不过只是闭上双眼也舒服许多。
待到马车再停下来,陈砚等人从马车下来,就见马车横七竖八排出去老远,一盏盏灯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。
车夫对着众人朗声道:“恭贺各位公子榜上有名。”
众士子深吸口气,齐齐拱手回礼,方才上前按照县城排队,等待搜检。
与县试相比,府试的搜检更严格,衣服鞋袜尽数脱光,连头发都要解开,连考生带的馒头都要一一掰碎。
如此严格之下,倒真的检查出不少作弊的人。
譬如用老鼠毛在大腿上写满小抄、在毫笔中藏纸条、在头发里藏小抄,甚至还有人在毫笔笔杆内侧刻字。
简直让陈砚大开眼界。
待检查完,陈砚跟着队伍进了龙门,等验明身份,又唱完保后,陈砚领了考卷入了自己的号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