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,天气已经渐暖。
午后的阳光落在桌边那束绣球花上,白色的花瓣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。
黎恩给江妄剪完指甲,她低头在他手臂上轻轻亲吻。
鼻尖碰到他手腕的白色纱布上,黎恩目光垂下,落到白色的纱布上。
黎恩翻过他的手腕,指尖在纱布上轻轻摩挲两下。
她咬了咬唇角,小心翼翼地揭开贴在纱布上白色胶布,纱布一圈两圈被拆开。
黎恩全身僵住。
狰狞的疤痕刺红了黎恩的眸子。
她心脏疼得像是要被嚼碎,一个可怕念头缠在她的脑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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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外的长廊。
下过雨后湿润的草地发出清新的土腥味,赵朔宇和黎恩面对面坐着。
赵朔宇低头把签好字的文件扣上,“你照顾他辛苦,注意自已的身L。我先回去了。”
他起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黎恩喊住他。
“怎么了?”男人回眸低头去看她,“还有事?”
黎恩咬了咬唇角,攥紧自已的左手,“他手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?”
赵朔宇盯着她那双干净的眸子,神色一分分变得严肃。
往事的记忆被拉开。
过了很久,他背对着黎恩开口,“你离开的这些年,江妄自杀三次未遂。”
黎恩呼吸一窒。
“你离开的第一个月,他在家里割腕自杀了,被卢迪发现送去医院。他当时的求生欲望很低,是医生拼命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的。”
赵朔宇嗓音变得沙哑冷蚀,“那一年他嗜酒成性,胃出血昏迷。在中秋夜,他用烟头烫破了血管。”
“那个时侯查出重度抑郁。他有严重的自虐倾向,家里不能有任何尖锐的物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