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妙菱和谢酌交换眼神:
——师父,您已经和慧觉方丈谈妥了?
——没啊,这不是还没开始谈吗?
师徒两人都一头雾水。但谢酌还是顾及风度,微微一笑,行礼告别后就跟着那僧人走了。
吱呀一声,大门关上。
室内顿时昏暗起来。佛前供奉的烛火一跳,将荀妙菱和慧觉方丈的影子拉的老长。
“荀小友,我知道你这趟是为何而来。”
说着,慧觉方丈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,以及一本心经,递给了荀妙菱。
荀妙菱没有立刻接过。
“方丈,我不知您是何意。”
“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。”
说着,慧觉方丈冲着荀妙菱眨了眨眼,“为什么百姓会前仆后继地来我寺供奉?因为我佛国之理,便是此方世界因果轮回,种下不善之因,便有无量罪业……至于荀小友,唯你是例外。你无前世因,自然也无今世业……”
顿了顿,他摇头道:
“神佛难助,天道难容。”
在慧觉方丈说出“天道难容”这四个字时,荀妙菱似乎听见寺外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。
“荀小友,老衲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”
慧觉方丈将珠串和心经放入荀妙菱手中。
随后,他念了声佛号,转身向寺外走去。
光影摇曳之间,那张布满沧桑痕迹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。
直到离开佛国,荀妙菱也没有听懂慧觉方丈到底在说什么。
他们乘着灵船离开的时候,正好碰见山顶上的大钟被敲响,金顶瞬间迸射出数道琉璃佛光。山脚下的百姓们闻钟叩拜,重重叠叠的人头从高处看去,形似海浪。
谢酌注意到了荀妙菱若有所思的视线,却伸手,将她的脑袋给偏了回来。
“别看了。”
他道,语气似乎与平时完全不同,“这所谓佛国,也多是欺世盗名之辈。他们口中的极乐净土,也根本就不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