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间,顾宴朝也在看她。
她也成熟了,眉眼里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妩媚,纤细背脊依然挺得笔直,好似怎么都折不断。娉婷地站在那里,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。
不是梦境,是真实的。
相顾无言片刻,顾袅找回声音,顿了顿主动开口:“我想和你谈谈,关于Simon的事。”
礼貌又疏离的口吻,听得男人神色微冷。
他眼底的暗色不着痕迹压了下去,声线很淡。
“谈什么。”
冷漠的态度,顾袅并不意外。
那么多是非恩怨,对对错错,她当年就分不清,现在也不想再深究什么。
这些年他都没有娶妻生子,一个人带着儿子。
看见他真心地对Simon好,就算他当年执意把儿子从她身边抢走,她也不怨了。
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有多闹人她知道。
当时不和他争抢孩子的抚养权,是因为那时候的她刚刚二十岁出头,的确还没有资本,找不到方向,生活也不安定。
(buduxs)?()定了定思绪,她的红唇微动,轻缓出声:“这些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,我很感谢你。”
细细柔柔的嗓音入耳,像一阵风似的轻轻拂过他的心口,白天因为儿子在学校闹事压着的那股烦躁彻底没了。
虽然语调过分客气,但他可以忽略。
男人眸色暗了暗,不受控制地抬脚靠近她,缩短和她的距离。
鼻间萦绕着的,女人身上的香气更加真实。
嗓音压得低而磁,“怎么感谢?”
那股强势迫人的气息又逼了上来,顾袅指尖一蜷,纤长眼睫动了动。
他靠得有些近,这时候推开他很可能惹他不满,儿子的事情就不好谈了。
顾宴朝也没想到她真的会主动上来。
年龄摆在那里,有很多冲动,多少还能克制住。
可真等她就这样面对面站在不远处,语气温和地和他说话,又让他觉得浑身躁动难耐,好像变成没吃过没碰过的毛头小子似的。
下一句话,又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。
“儿子在你身边五年了,我要接他回来。”
要,而不是想,不是跟他商量的语气。
她主动来找他,没想着回来,只想把儿子带走。
男人眸色微沉,眼底仿佛积蓄着惊涛骇浪。
片刻后,他忽而轻笑,薄唇勾起:“你成天和那个姓靳的律师出双入对,当我是死的?”
她找谁当律师,明天他就能让对方失业,从这里滚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