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是她为了贪慕虚荣,用那种为人所耻的办法生下了他,后来又抛弃了他,现在却又要依靠他给的钱才能勉强生活。
顾宴朝不给钱,她那个丈夫就没钱去赌,就会更凶狠地打骂她出气。
她既怨恨那个男人,却又离不开,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是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里,而这些却是她亲生儿子对她的报复。
她骂得极为难听,毫不顾及。
顾袅咬紧唇,犹豫了片刻,把手中用完的棉棒放下了。
她的语气轻缓,没有质问:“但是,您也可以拿着那笔钱离开,不是吗?”
他给母亲的钱,如果不是为了借他人之手报复呢?
是想让她拿着钱开始新的生活。
如果苏冷玉没有主动把钱给自己丈夫去赌,她也可以活得很好。
女人的神色僵住了,很快回过神来,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。
她镇定下来,嘲讽地牵起唇角:“他会有这么好心,别开玩笑了。我看他巴不得我明天就被人打死。”
顾袅安静下来,走廊里半晌寂静无声。
她的嗓音忽而又响起:“他。。。没有您想的那么坏。”
听见她的话,苏冷玉怔了下,又努力绷紧脸,呵斥骂道:“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你这么想他,你蠢不蠢?难怪他刚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,把你赶出去了吧。”
她应该是看见了离开的郁稚雪,
顾袅笑笑没说话。
虽然女人这样说,但顾袅看清了她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。
她知道,苏冷玉听进去了。
不管她和他之间到了怎样的地步,她还是不希望看见他的亲生母亲这么憎恨他。
顿了顿,顾袅主动说:“他现在的伤没什么事了,您别担心。”
女人抿紧唇,冷着脸反驳:“我才不关心他的死活,我只是来要钱而已。”
静默片刻,顾袅又轻声问:“您还差多少钱没还上?”
她知道,苏冷玉的丈夫还欠着一笔赌债。
闻言,苏冷玉一愣,看着她平静柔美的脸庞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如果这次还清了,您能下定决心离开他吗?”
离开那个像毒瘤一样的男人,开始新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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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
顺着医院走廊的窗户里洒进来,在地上折射出一块块菱形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