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。
昨晚那杯酒只是一个开始,接下来呢?他会不会强行把她绑回美国,再关起来?
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想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。
她透过车窗一看,发现竟然是高尔夫球场。
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站在那里打电话,他穿着西装,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
之外的冷漠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顾袅认出了他,眼里露出惊喜:“邵应?”
挂断工作电话,男人闻声侧眸,她又冲他笑了笑,精致眉眼弯起:“好久不见。”
她是把他当成许久未见的朋友打招呼,关心他的近况。
女孩的容貌和四年前比有了一些变化,但并不算大。
邵应看了几秒,随即平静移开目光:“好久不见。”
他走在前面,带着她进去。
路上,顾袅又忍不住发问:“你的胃病怎么样了?这几年有好转吗?”
没想到她还记得,男人冷若冰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碎裂,但很快恢复如常。
他冷淡回:“还好。”
邵应早在顾宴朝十八岁那年就跟在他身边当助理,那时顾袅还和顾宴朝一起生活在曼哈顿的顶层公寓里。有时他去取文件,会刚巧撞上她在家里做甜点烤饼干,冷清的豪华公寓里充斥着的都是曲奇香气,还会特意给他装一份。
有一次大概是因为她疏忽,把东西烤糊了,烟雾警报器响个不停。他刚好过来,耽误了点时间帮她处理好赶来的火警。
她为了表示感谢和抱歉,把珍藏在冰箱里的栗子蛋糕拿出来,非要送给他。邵应从包装盒认出那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店,因为之前顾宴朝让他去排队买过。
他分明从她的表情动作里看出来对蛋糕的不舍,但她坚持要给,他也只好收下。
有一次去接她,顾袅偶然看见了他刚从医院取回的体检报告。
美国的工作午餐大多都是三明治之类的简餐,何况他这份工作,经常也没时间吃饭,时间长了,胃病自然找上门。
后来她给顾宴朝送饭的时候,她也会顺道给他准备一份养胃的粥。她的厨艺很好,几乎每次都不重样。
直到顾袅离开,他的生活也再度回归平常。
邵应后来慢慢发现,她不只是对顾宴朝好,而是对身边每个人都很好。对菲佣客气有礼,对同学友善,从不虚荣攀比,乖巧又谦卑。
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时会从他这里旁敲侧击,猜测顾宴朝金屋藏娇的是什么类型的女人,以此判断顾宴朝对异性的喜好,投机取巧。
他口风严密,拒不多谈。心里想的却是,哪里是什么女人,女孩而已。
当然,他也没想过,看起来那么乖顺的人,竟然也敢给顾宴朝下药,计划周全地逃跑,而且是和另一个男同学一起。
一起逃跑,应该可以算作私奔?他也不太确定。
豢养在金屋里的小鸟,怎么受得了外面的风吹雨打,何况她走的时候身无分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