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忿恨的目光看着那张冷厉的侧脸,笃定开口:“你来过英国。你早就找到我们了,是不是?”
“我会带她走,我一定会带她走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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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近十二点。
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,顾袅在床上翻来覆去,最后还是苍白着脸爬了起来。
那年被绑架浸了冷水,她就留下宫寒,容易腹痛的毛病,经期前更严重。
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,顾袅没叫佣人送上来,自己下楼去中岛台旁接了一杯热水,慢慢喝了半杯,才觉得扯痛的感觉缓解了一些,皱紧的细眉微微松开,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血色。
外面响起细密的雨声,幽黄的壁灯静静散发着静谧柔光,正当她准备回卧室时,听见门外忽而传来车声。
顾袅一怔,抬起头,就看见大门被管家从外面拉开了,细微的冷风悄然灌入客厅。
已经十一月,纽约的冬天比燕城更冷些,一旁的管家为男人撑着黑伞,他却没穿外衣,单薄的衬衫紧紧绷着肌肉线条,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都被解开,似乎是被粗暴地解开,还丢了一枚。即便有人从下车开始一直为他撑着伞,不知从哪冒出的雨丝还是在他的肩线上洇出一抹暗渍。
脑中忽然冒出晚上看到的那两个字,冷欲。
原本以为下午不欢而散,他不见得今晚还会回来。
隔着一段距离也闻到他身上有酒气,还有些雨夜里仿佛能深入骨髓的寒气,冰
凉地逼过来。
顾袅想了想,转身去拿了一个新的杯子,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。
他没主动开口说话,阔步走到岛台的洗手台旁,解开袖扣洗手,深邃的侧脸轮廓在灯下冥冥不清。
男人眼底的阴鸷藏得很深,顾袅丝毫没有察觉到,她在想晚上热搜的事,他怎么还不让人处理好。
还有去学校实习的事,晚上的面试很稳地通过了,对方线上就给了她口头录取,热搜的事情不比这个重要。
顾袅把玻璃杯轻放在岛台上,犹豫着,还是决定主动把事情告诉他。
她细柔的声线在安静的环境里响起:“我打算去实习,面试通过了,沁月帮我找了一所合适的。。。。”
可话没说完,就看见他薄唇轻启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不行。”
水流声停了,顾宴朝拿起旁边叠得整齐的白色手帕,慢条斯理擦拭干指间的水珠,抬了眼。
“哪也不准去。”
熟悉的,不容置喙的冷硬口吻,顾袅这才看清男人眼底阴鸷的寒意。
她垂下眼睫,忍住那阵委屈,心想他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,还是问道:“为什么?”
顾宴朝扯了扯唇,语气很淡:“我说不行就是不行。需要理由?”
空气死寂下来,顾袅又去仔细观察他的神色,没看出他有任何醉意。
明明白天还很正常。
专横,独裁,霸道,就像当时他一定要给她转学去女校,也不让她接触异性。
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的关系,只有供养和被供养,也根本没办法平静地坐下来交流。